白華英低頭看了看這包得漂亮的手,她緘默不語。
這兩人一個是忘了,她在封家時,封氏一族在豫州曾設藏書樓,廣納天下藏書,她自幼便泡在占地近千傾的藏書閣裏,而她這白家的大哥哥,則是壓根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學識。
見正主兒不說話,白敬辰目光又沉了沉,“時辰不早了,王爺也該回府了。”
“本王不過孤家寡人,本王在哪裏,哪裏才算得上是家。”璟王掃了眼白華英,端了茶盞吹了吹,遞到了白華英的嘴邊。
她瞧著那茶盞有些頭大,“我去瞧瞧戰公子。”
她起身,繞過屏風到了床前,戰晉身上蓋了被子,臉色已然好了許多,大夫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白小姐,依著你的指示,這些針已經取完了,他的燒也退了許多了,想來熬過今夜就不妨事了。”
白華英坐在床側,露出的指搭在戰晉的脈上,半晌才微微頜首,“秀心,依著這一次的方子,再去煎一回藥給他,他一醒來就給他喝下去。”
大夫擦著汗,小聲道:“白小姐,事情都已經忙完了,依著你看,小的是不是……”
白華英挑了挑眉,“急什麼?”
“這大過年的,府裏的人將小的二話不說拖了出來,如今小的家人隻怕是要擔心了。”眼下是大過年的,誰不想在家裏熱熱鬧鬧的!
白華英微怔了怔,抬了抬手,“有勞了,秀心,送大夫回去。”
大夫這才鬆了口氣,千恩萬謝的走了,秀心又給了他個大紅包,封了他的嘴,這才回了屋子裏。
屋裏戰晉還沒醒,屏風後頭璟王與白敬辰麵麵相覷。
白敬辰默了半響,才猶豫著開了口,“王爺,舍妹頑劣,若有得罪處還請瞧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海涵!”
璟王捏著杯盞,一隻手慵懶的搭在桌子上,“無妨。你過些日子就要考春闈了,可有把握?”
這話題轉的,白敬辰有些措手不及,“尚可。”
“隻是尚可?看來白大公子還是要多念些書才好,正好本王這裏有一套試題,整合了這幾十年來我大晉春闈的考題,大公子可以瞧瞧。”他抬了抬手。
隻見燁羅抱著半人高的試題走了進來,砰的一聲放在了桌案上。
一旁的秀心傻眼了,“這麼多?大公子春闈的時間可不多了。”
燁羅在一旁打趣道:“這隻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些在後頭,馬上就到,大公子稍等片刻。”
到底是自家主子未來的大舅子,雖然說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苗頭如今也算是能看到一點了,幹他們這行的,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觀色了。
白敬辰拿起一份卷子看了起來,那一句不必便硬生生憋了回去。
璟王見狀也拿了一本,翻開看了兩眼,“這些是曆屆三甲的答題,還有春闈前小試的前三甲答題,皆在其列,如今大晉立國也有近兩百餘年了,三年一春闈,三年一秋闈,這兒也有幾百套了,再依套分下去,近千份卷子,你若能瞧得進,三甲也不是沒有希望。”
白敬辰捏著卷子默了半響,又還了回去,“王爺,這樣對旁的考生並不公平,哪怕白某不曾考上,也是白某學識淺薄,這些答卷,王爺還是收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