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掃了眼她的手,伸手取了簪子目光微沉:“手不想要了?”
在他淩厲的目光裏,白華英縮了縮,“要的。”
“伯爵府裏本王暗插了些護衛,不會有刺客進來,你就安心的在府裏將養著。”他揉了揉白華英凍得慘白的臉,拉了她在碳盆旁坐下,這才打量起身旁的戰晉來。
戰晉神色鬆泛了些,外頭大夫被翠青拉著一路踉蹌著進來了,他一見白華英,頓時縮了縮脖子,“你悠著點,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折在這兒了!”
白華英咳了兩聲,朝大夫溫聲道:“先瞧瞧他。”
大夫見璟王也在,隻當這人是個什麼要緊的人物,不由擦了擦汗,“是是是,小的這就看。”
摸了片刻脈,又瞧了瞧他的眼睛,舌苔,摸了摸額頭,這才歎了歎氣,“這……這人五髒六腑重傷,如今又高熱不止,隻怕是撐不過今夜了,小姐還是……還是尋口好棺……”
“死不了。會針炙嗎?”白華英掃了眼戰晉。
大夫想起白華英那一手醫術,又看了看她的手,震驚不已,“你……你這手……”
“小傷,不礙事。”白華英將手往衣袖子裏攏了攏。
璟王在一旁好整以瑕的瞧著,隻要不是白華英出事,他曆來都是看熱鬧居多。
“是是是,小的是會針炙,可他這症狀……實在是有些惱火。”大夫膽兒小,哪裏敢貿然下針。
秀心端起熬好的藥過來,大夫聞著那藥驚呆了,“這方子是誰開的?”
“怎麼?”秀心有些狐疑的望向白華英,自家主子開的方子有問題?
“這……這胡鬧嘛,這藥下得也太重了!”大夫細聞了聞,又嚐了一點點。
璟王掃了眼那大夫,微眯了眯眸子,大夫頓時嚇得不敢作聲了,朝一旁縮了縮。
到底是個殺神,看人的時候人的背後都發寒!
秀心端了藥一點點的喂了下去,戰晉不甘心就這麼死了,如今拚命的吊著這口氣,藥一下去,頓時感覺人暖和了大半。
“秀心,將他衣服脫了。”白華英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驚呆了。
璟王捏著茶盞黑了臉,“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可看的?你若是要看,本王給你看!”
白華英:“……”
她無奈的望向璟王,“針炙哪有不脫衣服的?王爺若是瞧不得,大可出去。”
“你這手這樣子,能針炙?”封家嫡女沒有人知道她會醫術,但是都知道神醫有個女弟子醫術了得,卻沒有人知道那弟子是誰,但璟王知道,所以對她的醫術自是毋庸置疑的。
“我可以念穴位,由他來。”白華英被他拉進懷裏,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出去念就是了。”璟王將她拉著便往外間走。
白華英有些無奈,“大夫醫人,這些本就沒什麼!怎麼到了你這兒就變了味了!”
“床邊添個屏風,除此之外,你宵想。”璟王沉著臉,見她臉色也不好,頓時退了一步。
燁羅一聽,麻利的便將屋角落的四君子屏風搬了過去,順便去幫著大夫將戰晉的衣衫解了。
白華英瞧著這雷曆風行的燁羅,咬了咬牙,“你真是,找了個好手下。”
“那是自然。”璟王心滿意足的拉著她在屏風旁坐下,抬手端了盞茶遞到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