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街道上一片喜慶,到處都在忙活著灑掃,一時熱鬧得很,璟王府如今也不例外,府上的人都動員了起來。
白華英瞧著那些人,心生憂慮,“太子心性純善,隻怕將來那個位置,他也未必能勝任。”
慈不掌兵,善不管權,不是沒有道理的。
璟王看了眼她手上包得嚴實的紗布,“過來,我替你先將藥換了,你再去伯爵府。”
白華英隻得湊了過去,誰讓她當時把翠青與秀心安排去伯爵府了,如今身旁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璟王見她少有的乖巧,語氣又柔了幾分,“你倒真是想當個漢子,疼也不作聲,麻沸散也不用。你可想過,以你師兄他們對你的了解,若是起了疑心該如何?”
他慢慢的將紗布解開,那皮肉攪弄著的手心便呈現眼前,他輕輕的吹了吹,拿出魏忍冬開的藥替她輕輕的塗上。
白華英瞧著他那低眉順眼的模樣,淡道:“封家嫡女已經死了,屍體還擺在璟王府的冰室裏,他們沒什麼可疑心的。”
“她們心裏都在意你,你確定不告訴他們?”璟王將自己與白華英劃為一體了。
“不知道也好,傷心總是一時的。”她垂眸,斂去眼下的悲傷。
若是到時候她一覺醒來,又成了另外一個人,難不成還要讓她們再傷心一次嗎?不如就這樣,時間想必會將一切都淡化,每個人都要往前走。
“你倒是狠心。”璟王輕吹了吹她的傷,又取了新的紗布替她纏繞上。
璟王纏的小心翼翼,係在手上不緊不鬆恰到好處。
上完了藥,白華英默了半天,還是問了,“真的是趙斯年將太子的消息泄漏的?我那日在宮門外……不當心聽了你與皇後的對話。”
最想殺太子的,就是皇後了,可笑太子竟覺得皇後待他一片赤誠!太子能在吃人的宮裏活得這麼單純,與璟王的庇護脫不開幹係!
“趙斯年看似是太子的人,實則是榮王的人,縱然榮王如今年歲還小,但十二三歲登基的皇子也不在少數,這些年是我見他失了生母,嬌縱了他。”他揉著眉心,有些疲憊。
“人各有命,王爺不必自責,昨天的事,多謝了。”她起身,準備去伯爵府。
璟王挑了挑眉,“昨天的事?白天的還是晚上的?”
“……”這人真是!
璟王見她氣呼呼的走了,不由笑了,燁羅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金絲玉鳳糕,見人走了,有些糾結,“王爺,人都走了,那這糕點?”
“擱著吧。去取紗布來。”
燁羅狐疑道:“王爺要紗布做什麼?”
璟王晃了晃手上那個小血珠,“不當心紮了。”
“???”燁羅有些懵,“王爺,你這擦一下就好了,不礙事。”
“去取。”璟王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燁羅不明所以,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比女人還要海底針!!
他取了紗布回來,就瞧見璟王將手包得跟個粽子似的,跟那白小姐的一模一樣,隻不過自家王爺包的是左手,若不是因為右手要練劍提筆,隻怕他也恨不得一並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