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書心情複雜,真想將這個陷入愛河的人拽出來清醒一下。
璟王將筆丟進筆洗裏,“皇兄的心遠比你想的要深,這消息鄭家可知道?”
“內閣裏傳來的消息,鄭大人暫時還不知。”溫良書咳了幾聲,端了盞茶潤了潤。
“駐軍這個燙手山芋,他未必接的過。此事不急。”官家如今要對付的是璟王,但如今璟王的兵權被收回,勇安侯府如今在上京造了這麼多事,下一個便是勇安侯府。
“還不急?火都要燒眉毛了!”溫良書擱了茶盞,有些頭疼。
“放心吧,上京的這把火,還燒不到溫家。”更何況溫良書一個病秧子,指派到軍營裏去,可不是為了參與那些紈絝內鬥的。
“不是溫家的事!你如今手裏沒了兵權,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似的,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他見璟王不接話,又憤憤道:“你娶了封家嫡女不假,可那是個亡人!來日方長,你總是要另娶王妃來綿延子嗣!這份關係又能延續多久?”
“既然勇安侯府的這把火燒得旺,不如再添一把柴。”璟王把玩著手裏的筆,刀疤斜橫的臉上泛起一抹寒意。
“眼下你打算如何?”他上回瞧見這個表情的時候,上京都動蕩了。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他心裏已然有了成算。
溫良書見他又是這樣,心裏藏著計劃也不願說,頓時一肚子火:“我與你自幼的交情,你如今怎麼防賊似的防著我!”
“朝堂不適合你。”他這病歪歪的模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氣吐血了。
“我倒是覺得朝堂適合得很!”溫良書氣哼哼的扯了扯大袖,風灌進屋子裏,冷得他縮了縮脖子。
“你璟王府難不成窮的碳都用不起了?這麼省?”溫良書搓著手,直哆嗦。
送了人的燁羅回來了,聽著這話不由怔了怔,想起自家王爺剛塞給白家那位公子湯婆子時的神情,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送白家那位回府的時候他還是懵的,怎麼好端端的白小姐上了馬車,下車的時候就成了白家公子了!他也不敢去細細追究那到底是個啥!
送出去的湯婆子人家不要,如今到了溫公子這兒,連個碳也不給燒!
璟王煞有介事的道:“如今上京湧入災民,王府用度自是要省一些,時辰不早了,回吧。”
溫良書冷哼道:“先前徹夜長聊的時候也不見你趕我走!如今難不成府裏還有美人等著你?”
“嗯,本王要去瞧瞧王妃,你自便。”璟王起身出了書房。
溫良書轉著輪椅出來時隻瞧見了他的背影,他狐疑的望向燁羅:“你家主子,金屋藏嬌了?”
燁羅咳了兩聲,“屬下不知。”
他記得先前王爺還掐著白家小姐的脖子,今兒見了那白家公子,倒是溫善的很!
難不成自家王爺……歪了?
溫良書見問不出個什麼來,隻得氣呼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