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行說(1 / 2)

越武王趙佗一生有五子,

前四子在入百越之後,或征戰,或水土不服後死了。隻有第五子,是越國時期生下來的,趙佗對其極其看重,待趙始成年,竟選相國呂嘉之嫡長女為太子妃。

如今越國老相國呂嘉,雖然年事已高,但其威信還在,畢竟幫助趙佗統領越國幾十年。其女如今為越國王後,與趙始二人唯一的孩子,便是當今的太子趙胡。

可以說,在太子趙胡麵前,趙故這個假子,永遠都得不到王位,此番漢使入越,讓越國譴質子入漢。

質子哪,隻有王國之子才可,假子是不可能的,而趙始的親兒子,隻有一個,就是如今太子趙胡。

倘若趙胡去漢朝做了質子,不小心死掉了,趙始又一不小心的生不了孩子了,那麼整個越國的未來,都會成為趙始的假子趙故的。趙光雙眼眯起,雙瞳中逐漸多了一絲陰冷。

在那遙遠的匈奴北地,王庭之內,自立為單於的伊稚斜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怒火之中。他的大帳內,一片狼藉,胡床與案幾散落四處,如同戰場上的殘骸,見證著他失控的情緒。

伊稚斜緊握馬鞭,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沉重的呼嘯,胡床在他的鞭下翻滾、跳躍,仿佛成了他發泄怒火的玩物。然而,在這看似瘋狂的遊戲背後,是他對失敗的無盡不甘與憤懣。

帳內一角,端坐著一位身著漢服的中年男子,麵容橢圓,年近半百卻保養得宜,顯得格外年輕。他右手不時輕撫下巴,盡管那裏並無胡須,左臂則以一種奇異的姿態伸展,手指輕翹,宛如蘭花初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與深邃。他,便是中行說,一個漢人,卻成為了匈奴單於的心腹智囊。

“中行說!”伊稚斜的怒吼如雷鳴般炸響,打斷了帳內的寧靜,“你不是說,隻要我除掉軍臣,便能隨心所欲地劫掠漢朝嗎?如今這局麵,你讓我如何是好!”

中行說聞言,身體微微一震,隨即迅速調整情緒,那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真誠,聲音尖銳而有力:“大單於息怒,此次刺殺軍臣失敗,非戰之罪,實乃天時不利。連日陰雨,腐蝕了您的‘冒頓鳴鏑’,使其鋒芒不再,難以命中目標。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及。”

中行說言罷,嘴角不經意間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思量:這匈奴人自詡善射,左穀蠡王竟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失手,真是可笑至極。但為了安撫這位易怒的單於,他不得不編造這樣的理由。

伊稚斜聽後,怒氣稍減,但手中的馬鞭仍未放下,他猛地一揮,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響亮的弧線,險些觸及中行說的麵頰。中行說機敏地一側身,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伊稚斜則放聲大笑:“哈哈,你說得對,若非那該死的雨水,我怎會失手?烏思托!”

隨著伊稚斜的呼喚,帳外一名高大魁梧的守衛應聲而入,單膝跪地,右手按胸,恭敬地行禮。伊稚斜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他再次揮動馬鞭,示意烏思托:“去,將那些看護‘冒頓鳴鏑’的廢物統統殺掉,他們的屍體,就作為我金狼的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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