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故聞言,一臉無語,草原人啊,真的沒啥去吐槽的。
兄弟之情,手足之情,同袍之情,這種血脈相連的至親都能去親手去幹掉,這種對親情比狼還狠一點的生物存在,真的沒有太多的必要。
要知道,趙故上一世的曆史長河當中,伊稚斜是真正的殺掉了軍臣,打敗了軍臣的兒子於單,奪得了匈奴單於王位,還有,更是強奪了軍臣的閼氏,占為己有。
並且,此事的連鎖反應,更是教壞了五百多年後,一個姓李的小朋友。
與此相比,那位更加狠辣!不僅與伊稚斜一樣,殺兄奪嫂!還殺弟奪弟媳!
使得本該流傳為千古一帝的人物,生生的渲染了幾大汙點,無論多少光環,都掩蓋不了此事在曆史長河中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言歸正傳,韓術的話語條理清晰,邏輯嚴密,讓在場的眾人聽後都陷入了沉思。
趙故聽聞此言,眉頭不禁輕輕皺起,心中卻先暗自感慨。韓家兄弟對漢朝有偏見的,他是知道的。
那種如同深植的樹根,難以輕易撼動,即便多年的交流與引導,也未能完全改變他們的看法。
他深知,韓術此番發言,表麵上是討論漢朝可能的戰略動向,實則暗含兩層深意:
一是告知眾人,他收到的草原消息,匈奴帝國如今一分為二,漢使入越,肯定會有一些這方麵的關係。
二則是巧妙地為其蠢弟弟解圍,噢!我那愚蠢弟弟啊!你看看,這議事堂中微妙的氣氛,都是你那豪邁不羈的笑聲搞出來的。
環顧四周,這議事堂內有三位越國重臣。
趙故自己,身兼越國右內史與鬱林郡郡守之職,手握重權,郡守決定鬱林郡全部事宜,而內史之職,則是掌治整個越之國民,可以這樣說,這是那種在家橫著走,出門也能橫兩下的那種。
而蒼梧君薑瑜飛與鬱林君張權,一位戰功赫赫,一位名揚天下。
薑瑜飛是以一萬越騎,平叛鬱林之勇名震四方,越王綬封其於車騎將軍,在此時越國大將軍之位空缺的時期,軍中第一人的位置是無可撼動的。
鬱林君張權,為長史之職,不是鬱林郡長史,而是相國長史。次相之職啊,如果無其他變故,下一任越國丞相,必為長史所得。
因鬱林毗鄰諸羌,前越王則派遣張權單獨出來治理鬱林郡。
其用意,更是為了熏陶趙故,令其耳提麵命,也是為了提前培養張權、為下一任越國相國做準備。一舉三得的事情。
如今老相國年邁,早已年過花甲了,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在這樣的場合下,趙故自然可以暢所欲言,他的身份與職責賦予了他足夠的底氣。
然而,反觀韓家兄弟,一個僅為鬱林郡主簿,實屬下吏,雖得郡守信任,但終究隻是輔助之職。
另一位憨憨子是郡尉,在越國車騎將軍薑瑜飛麵前,顯然要遜色許多,說話必須嚴謹,
畢竟韓靈僅僅隻是一個郡尉,雖與校尉趙懷仁平級,但韓靈這個郡尉,名意下還是聽從將軍之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