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紹田昏昏沉沉醒來,哭喪著臉的二娘急忙摸了摸自家二子的臉蛋:“乖呀,可還疼?”
江紹田撇著嘴,險些哭出聲,疼的鑽心,有氣無力的說:“娘,咱離江雪饒遠點,兒差點丟了性命。”
二娘這才擦幹淚水,回頭看一眼地上兩箱子的銀子,喜笑顏開:“不怕,你堂姐念你救她有功,給你送來了兩箱子的銀子呢。”
整整兩大箱子,上千兩的銀子夠她們一家吃許久呢?老三一家子別提多羨慕了,跟著江雪饒就是好,以後指不定能平步青雲,吃香的喝辣的也少不了。
江紹田一聽噌的一下坐起身,牽動了背後傷口,疼的呲牙咧嘴,“快快快,扶我起來。”
癱坐在銀箱子麵前,抱著這些個銀子,又樂又歡喜。
綠蘿追了一夜,一直到城外,對方腿腳不利索,但輕功了的,跟京城的那些個高手不一樣,對方是受傷的,不然不可能讓綠蘿追著跑了半夜。
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塊被洗褪了色的布料。
遞給江雪饒的時候,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緊張,布料是那一千人將士的衣料,當時清點屍體,明明人數夠的,下葬時她親自盯著的。
江雪饒凝目,找不到這人,心頭揪著,謎團越發的大了,她感到無力,卻又感覺眼前的迷霧越發清晰。
放下手裏的布料,“查師父的名單,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絲線索。”
當日便挨家挨戶的去找,拜訪了幾家在邊郊的家屬,看著幾個老翁提著重重的擔子養活孫子,江雪饒的心頭一緊。
急忙上前幫忙,老翁抬起頭,笑嗬嗬的拂開她的手。
“這位官家小姐,這個可重著呢,別損著您嬌貴的身子。”
幾位老翁心態極好,一旁幫襯著:“是呢,我們皮糙肉厚的天生幹苦力的,官家小姐可吃不了這個苦。”
江雪饒笑笑,單手一用力,一擔子的竹筐被她輕鬆扛到身上。
“叔伯,我可是幹過苦力的。”
一旁的綠蘿順帶一起扛著另一位老翁的擔子,跟上江雪饒的步伐一起往前走。
“使不得使不得呀,官家小姐,這粗活連年輕男子都不屑幹,你們這...哎呀。”
拗不過江雪饒步伐輕盈,下山的路好走,送進大院子裏,幾個孩童蹲在地上學寫字。
看見老翁們回來,趕緊圍上來。
放下竹筐,笑盈盈問:“叔伯可否賞口水喝。”
家中婦女急忙將最好的瓷碗倒滿水送到她麵前。
江雪饒幹活累了,咕咚咕咚的喝下,清泉水帶著甘甜,入口清涼解暑,甚是解乏。
“官家小姐可是才入京的,為何之前從未見過。”
老翁時常入城做些買賣,都城誰家小姐什麼模樣也都是見過一兩麵,如此麵生的,還是頭回見。
“是,叔伯好眼力。”
正說著,幾個大小子背著竹筐回來,“爺爺,我們先生今日要來家裏家訪,讓我奶準備些吃食。”
正說著,推門而入,一襲青衣的魏書華從容不迫的站在大小子身後。
老翁急忙相迎:“快快入屋,這便準備。”
兩人四目相對,狹長的眸子裏是詫異之色,圓潤的眸子閃著打量。
打死江雪饒都不信是巧合。
“雪饒也在.”
親熱的稱呼讓老翁一愣,半大小子也趕緊問:“先生認識這位小姐?”
魏書華眸子裏閃著光:“我未過門的妻子。”
“哎呀,這不是巧了。”
老翁心裏眼裏笑著,感情人家官家小姐是追著夫婿來的。
怪不得這麼費心費力的幫自己,笑意都快到耳根子了,老翁急忙吩咐他老太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