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誠懵了。
他喝多後什麼都跟湯讚說，醒來自己都不記得，還是湯讚提醒他，以後出門別喝酒。
看張若誠的反應，就知道湯讚說的是真的，樊艾敏氣上頭，這麼溺愛孩子的一個人，愣是揚手給了他一下子。
湯讚邁步往外走，打開門的瞬間，樊艾敏追出來，“湯讚…”
湯讚抽手，她不是在恐嚇張家，是認真通知。
樊艾敏一個人拽不動湯讚，轉頭喊人：“張若誠！”
張若誠如夢初醒，也不在床上裝死了，光腳下地，跑出來拉湯讚。
湯讚一個人掙不過兩個人，三人正拉扯地不可開交，湯讚恍惚間被誰握住手臂，下一秒，隻覺得身體一輕，她被拽到某人懷裏。
對麵張若誠和樊艾敏都很意外，湯讚轉臉一看，欸？豐碑不在家休息，怎麼來這了？
陳繼護著湯讚，湯讚從來沒見他臉色這麼難看。
陳繼的教養不允許他趴在別人病房門口偷聽，他甚至故意沒有離近，也就沒聽清裏麵在說什麼。
剛看到湯讚和兩人拉拉扯扯的出來，第一反應，湯讚挨欺負了。
冷眼看著張若誠，陳繼顯然隨時要動手，樊艾敏把張若誠擋在身後，湯讚也趕緊抓住陳繼手臂，她舍不得陳繼再受傷。
這一抓才發現，陳繼手臂繃緊，拳頭不知何時攥起，湯讚怕攔不住陳繼，幹脆繞到他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腰：“陳繼，不要動手，我們走。”
這是醫院，滿走廊的監控不說，湯讚還嚴重懷疑，如果陳繼再動手，真的會把張若誠送走。
打一個垃圾無所謂，可要搭上一個天才加天使，那就太浪費了。
張若誠也不是沒挨過陳繼的揍，陳繼現在的目光比之前還嚇人，他站在樊艾敏身後沒出來。
陳繼遇到湯讚之後，做了好多二十幾年從沒做過的事兒，比如，放狠話。
他盯著張若誠，說了三個字：“你等著。”
不是咬牙切齒，也不是刻意的風輕雲淡，而是最簡單不過的，通知。
可無論張若誠還是樊艾敏，在這一瞬間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怎麼著，科研人員放狠話都這麼嚇人的嗎？
湯讚用盡全力抵著陳繼，怕她繞過自己打人，緊緊摟著他的腰。
醫院人來人往，已經有不少人駐足觀望，陳繼不想讓湯讚尷尬，拉起她的手，轉身往反方向走。
湯讚往前走了不到十米，逐漸回神，發現自己的右手，正被陳繼的左手用力握著。
餘光偷瞄陳繼，陳繼依舊冷著臉，他好像還沒發覺。
趁陳繼沒發現之前，湯讚悄悄回握，心裏的不爽和緊張一掃而散，這波不虧。
兩人牽手出了醫院，迎麵一陣冷風吹來，湯讚剛想說讓陳繼把臉擋上，陳繼一個轉身，擋在她身前，替她擋住風，又把另一隻手裏一直拿著的圍巾繞在她脖子上。
湯讚足足晃了三秒才回神，作勢要把圍巾拿下來：“我沒事，你把臉遮住。”
陳繼不說話，直接把湯讚的手拉下來，握在自己手裏，牽著她往外走。
湯讚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除非…緊張地說不出話。
陳繼不高興的樣子不是少見，而是根本沒見過，哪怕在派出所裏見他，也沒看出他黑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