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恒應聲:“嗯,時間還早,你多休息。”
電話掛斷,杜又彤臉上依舊不見笑模樣,坐在一旁的陳漾說:“我知道你不想因為私人原因耽誤集體利益,現在這不沒耽誤嘛,你還怕一個法國人的法語沒你專業?”
杜又彤皺著臉:“要真因為什麼意外去不了也就算了,因為上床上多了腿軟,出不去家門,說出去還要不要臉了?”
陳漾憋著笑,一本正經道:“所以沒人說出去啊,我跟馮宇恒說你不舒服。”
杜又彤:“你當別人都是傻子?”
話落,杜又彤突然側頭看向陳漾,眼露狐疑:“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法國出差,誰跟你說的?”
陳漾坦坦蕩蕩賣人:“馮宇恒。”
杜又彤眉心一蹙:“你倆很熟嗎?”
陳漾麵不改色:“我跟他說我喜歡你喜歡得快要瘋了,不知道這算不算熟。”
杜又彤驚訝:“你跟他說這個幹嘛?”
陳漾:“因為我覺得他人還不錯,這年頭敢為了下屬跟客戶翻臉的人真不多。”
看著杜又彤的眼睛,陳漾補了句:“而且我感覺得到,他跟我翻臉不是有多喜歡你,單純…人比較善良,見不得仗勢欺人逼良為娼的。”
杜又彤始終擰著眉,又忍不住搭話:“他人是很正直,以前還為公司女職員出頭,得罪其他部門的領導,還好袁總秉公處理,把另一個開了。”
“噝…”杜又彤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兒,“就因為馮宇恒人不錯,你就厚著臉皮跟他說這種話?”
陳漾理所應當:“當然不是,我就是心裏憋得難受,又不敢敲鑼打鼓去你公司吆喝,那陣子馮宇恒又像個事兒媽一樣處處跟我作對,一副舍得一身剮,要把皇帝拉下馬的架勢。”
“我是被逼無奈才告訴他,我有多喜歡你,從小喜歡到大,哪兒是惡霸,我恨不能把心都掏給你,你不稀罕要而已。”
杜又彤原本想罵陳漾來著,可他的話又讓她心裏酸酸的,兩股情緒對衝,隻剩下噝噝啦啦的焦躁。
陳漾自顧道:“馮宇恒辦事兒還行,是個爺們兒,沒有因為追不上你就死纏爛打,也沒想過給真正的有情人下絆子,我準備日後對他好一點兒。”
杜又彤不輕不重地翻了一眼:“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陳漾:“咱倆不是有情人嗎?”
杜又彤別開視線不回。
陳漾:“連馮宇恒這樣的外人都看出咱倆有貓膩,主要他可能看出你對我圖謀不軌,不然也不會私下裏給我通風報信。”
杜又彤不知道,其實馮宇恒隻是想借機看一下陳漾的笑話,可話到陳漾嘴裏,直接變了味道。
陳漾大多數時候都是光明正大的,但也不妨礙他心血來潮睚眥必報,他見縫插針在杜又彤麵前‘抹黑’馮宇恒,徹底杜絕兩人有一絲絲曖昧的可能。
杜又彤不信馮宇恒是這種人,對陳漾說:“我不了解馮宇恒還不了解你嗎?肯定是你平時私下裏威逼恐嚇,利誘對他都沒用。”
這話陳漾可就不愛聽了,“利誘沒用,當初他為什麼還要跟夢蓮簽約?”
杜又彤反駁不了。
陳漾道:“我可以說他人還不錯,你不可以,我能給他好處,你不能成天跟他說謝謝。”
杜又彤揚著下巴:“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陳漾看著她:“對,不許。”
杜又彤橫不過陳漾,劍走偏鋒:“你小心利誘多了,他愛上你!”
陳漾笑了:“我寧可他愛上我,也不能讓他喜歡你。”
跟無臉怪談臉,就是杜又彤這輩子做的最自不量力的事兒,氣急敗壞,她伸手推陳漾。
陳漾手臂一攬,下一秒,杜又彤連人帶被都在他腿上,兩人拉扯,瘋鬧,然後某一刻,被子一扯,變了味道。
在床上,陳漾永遠給杜又彤足夠的自主選擇權,選套的權。
杜又彤想起自己走不了路的腿,害怕,拒絕:“我不要。”
陳漾在她耳邊磨人,低聲說:“做得少,多動一下就好了。”
杜又彤又不是傻子,“你少哄我。”
陳漾抓著她的手,“那你哄我。”
杜又彤早上不到六點就醒了,就著窗簾的縫隙光,看著陳漾深邃立體的臉,以及被他擱在肩膀上的自己的腿…
陳漾側頭吻她的腿,一夜沒消停,胡茬又紮又癢,杜又彤哼著要躲,陳漾聽不得她的動靜,喊著祖宗。
到最後杜又彤趴在白色的大床上,連呼吸都很清淺,不是睡著,是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