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換個人，陳漾‘放屁’倆字早就罵出口了，可換做杜又彤，他牙咬碎了也得忍著。
硬生生憋了好幾秒，陳漾重新開口：“你要去法國，最少五天，不是去海城郊區吃頓飯，五個小時不見麵。”
“再說你跟我打聲招呼怎麼了？我能不讓你去，還是你怕我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你身邊，耽誤你事兒了？”
陳漾越說情緒越大，沒辦法，在馮宇恒那受了刺激，積怨已久。
杜又彤的本意也不是想跟陳漾吵架，所以心態比平日裏要穩，麵不改色地回：“我確實怕你跟我一起去，你也挺忙的，不能成天圍著我轉。”
陳漾想都不想：“你管我忙不忙呢？我沒時間去那是我的事兒，你不告訴我是你的事兒，你見過誰家女朋友出差去國外都不跟自己男朋友打聲招呼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有些時候就不能太上頭，尤其吵架的時候。
陳漾說完有片刻的後悔，因為瞥見杜又彤臉色明顯一變，可要問他後不後悔，去他丫的，不後悔，他就是這麼想的，並且快被這個垃圾想法給折磨瘋了。
杜又彤臉色變了的根本原因，不是生氣，而是被陳漾的話給嚇了一跳——原來她竟然這麼喜歡他。
喜歡到陳漾不明目張膽地想睡她，她就狗急跳牆報複心極強，開始籌謀算計了。
默默低下頭，杜又彤為自己的人品感到遺憾，震撼，以及抱憾。
杜又彤這一低頭不要緊，陳漾崩了。
幾個意思？
這是默認了？
陳漾急著去拉杜又彤的手腕：“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哄我玩兒呢？”
杜又彤眼眶一紅，緊抿唇瓣，不說話。
陳漾渾身血都涼了，一眨不眨地盯著杜又彤側臉：“說話…你說喜歡我，是不是隨口一說，哄我開心的？”
眼淚啪嗒一下墜落，杜又彤憋著嘴，忍著一聲不吭。
陳漾心快疼死，他簡直不敢相信現在和幾天前，哪個才是夢。
如果杜又彤說的喜歡他是假的……他自己都不敢想。
抬手幫杜又彤擦眼淚，陳漾忍著心疼，沉聲道：“我要是哪兒做的不好，你跟我說，我改到你滿意，改到你喜歡為止。”
杜又彤視線模糊，眼看著‘我喜歡你’四個字就要衝口而出。
陳漾平靜地補了後半句：“你最好喜歡上我，越喜歡越好，畢竟不喜歡，除了難為自己，也沒什麼其他辦法，我也不是好人，你說一句不喜歡，我就能算了。”
杜又彤眼淚戛然而止，這熟悉的配方。
陳漾以為杜又彤又被他嚇到了，可他心裏難過的狠，溫柔地撫著杜又彤的頭，說話也是溫聲細語：“而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因為你說喜歡我，我才能盡量當個人，你要說不喜歡，那我就當自己。”
握著杜又彤的手，陳漾自言自語：“你知道我有多想上你嗎？一天想無數次，每分每秒都在熬，我不確定還能熬多久。”
杜又彤眼淚嘩啦一下，他大爺的，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