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嵐四個字：“你法製咖。”
陳漾三個字：“你找死。”
申嵐：“你法製咖！”
陳漾：“我告訴你爸媽。”
申嵐掛了。
陳漾回家，有那麼兩三成忐忑，怕杜又彤跑了，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走前恨不能把杜又彤褲子扒了一起帶走。
拎著袋子走到洗手間，還沒見到人就聽到聲音，杜又彤不知道在看什麼，笑出聲。
陳漾也是這幾天才見到杜又彤的笑模樣，回海城這麼久，杜又彤不知哭了多少次，心裏忽然從開心轉成窩心，陳漾安靜走到洗手間門口，先探了個頭往裏看。
杜又彤坐在馬桶上，一手抱著燒鍋爐的，另一手拿著平板，她在給燒鍋爐的放泰迪當主演的動畫片。
一人一狗，都是他的。
陳漾邁步：“在看什麼？”
“啊！”杜又彤嚇得一激靈，連帶著燒鍋爐的也一激靈。
陳漾不懂女生被嚇的點，原地站著，說了句廢話：“是我。”
杜又彤不顧自己，先摸摸狗頭：“嚇不著嚇不著。”
陳漾偷著剜了眼小死狗，它憑什麼啊？
走近，陳漾把袋子遞給杜又彤，杜又彤蹲得腳都麻了，“你先出去吧。”
陳漾轉身往外，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得杜又彤說：“你這買的什麼？”
陳漾轉身：“嗯？不是你要的S碼安全褲嗎？”
杜又彤對上陳漾至純至蠢的目光，險些無語凝噎：“大哥，我要的是安心褲不是安全褲！”
陳漾眉頭一蹙：“我是你二哥。”
杜又彤壓根兒沒往陳繼那裏想，聞言突然懵住。
陳漾也是本能反應，見杜又彤不開心，他走近道：“我記錯了，再去買，你等我一會兒。”
杜又彤別開視線不吭聲，陳漾蹲在她麵前，拉她的手，杜又彤來氣往回抽。
陳漾：“我開玩笑…”
杜又彤咻得看向他：“你覺得我連開玩笑和認真都分不出來嗎？”
陳漾抿唇，他剛剛是有幾分認真，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經年累月，他草木皆兵。
杜又彤繃著臉：“你出去。”
陳漾：“我錯了。”
杜又彤憋著一股氣，努力沉著：“出去，我要上廁所。”
陳漾知道杜又彤提上褲子就會走，他抓著她手腕：“又又，不生氣了，我們不吵架。”
杜又彤也不想吵架，比起生氣，她更多的是委屈。
看向陳漾，她盡量控製情緒，一眨不眨地說：“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躺在你床上想著陳繼的人。”
陳漾心口驟然一揪，本能反駁：“我沒有…”
杜又彤：“五年前我可能分不清自己喜歡的是誰，現在我更不確定了。”
陳漾一把抱住杜又彤：“對不起，我混蛋不是人，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生氣就扇我，不說這種話…”
從前陳漾不知道杜又彤心在誰那兒，所以總說一些氣她傷她的話，可杜又彤十幾分鍾前剛從他的床上下來，清清醒醒，沒喝一滴酒。
他再說這種話，哪怕隻是無心之失，都是罪該萬死。
陳漾是真的吃醋，也是真的後悔。
杜又彤始終不發一言，陳漾去看她臉的時候，她別開視線，眼眶都憋紅了。
陳漾想死的心都有，攥著杜又彤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扇，杜又彤手指蜷起往回拽。
陳漾單膝跪地，眼底不是懊惱，而是快要撞牆的悔恨，“又又，我發誓我沒多想，我就是習慣了，我聽不得你嘴裏出現大哥倆字兒，我敏感。”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這不是吃醋吃習慣了嘛…”
他說的是實話，也是人話，杜又彤也不是不知道陳漾什麼狗樣，用膝蓋頂他，“走開。”
陳漾：“我不走。”
杜又彤紅著眼，淚眼婆娑地瞪著他：“我要去買衛生巾。”
陳漾：“我去。”
說完，他又立馬補道：“你把褲子給我，我去買。”
杜又彤悶聲：“你要我褲子幹嘛？”
陳漾：“我怕我一出門你就跑了。”
杜又彤驟然心酸，看著麵前死纏爛打的人，明明惹她生氣的是陳漾，可最後讓她心疼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