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故意不看杜又彤的眼睛,直接去拉她的手,杜又彤不給,陳漾解開安全帶,傾身壓過來。
其實杜又彤有預感,陳漾這種人,不可能忍得住。
所以在陳漾靠得很近,某一刻視線突然變暗時,杜又彤心裏不是慌張,而是欲蓋彌彰。
陳漾睨著副駕上的人,兩人臉相距不過一掌寬,他沒叫她名字,直接低頭壓下去。
杜又彤偏過臉,陳漾捏著她的下顎,把她的臉掰正,用力吻上去。
密閉空間,有些人身上散發的侵略感快要爆棚,杜又彤沒有徹底迷糊,或者說,她刻意留有幾分清醒。
聽著陳漾壓抑的呼吸,在他快被挑到最頂端的時候,杜又彤突然急轉直下,叫了停,然後推開車門下車走了。
光天化日,陳漾沒法下車追,透過車窗看著杜又彤的背影,陳漾無意識的舔了舔下唇。
杜又彤故意的,故意把他挑起來又晾在這兒,故意給他個甜棗再餓他好幾頓,故意讓他看得見摸得到,卻始終沒辦法吃得著。
杜又彤一路走進小區,乘電梯上樓,剛出電梯就看到家門口立著一大束紅玫瑰,支支盛開,快把走廊堵住,關鍵不是用禮盒或是花店紙包裝的,而是直接插在一個很大很漂亮的花瓶裏。
新鮮得不得了。
手機響起,杜又彤猜到是誰,她接通:“喂?”
手機裏傳來陳漾的聲音:“到家了嗎?”
杜又彤:“你給我買的花?”
陳漾:“你還懷疑過誰?”
杜又彤不想再嘴欠了,她要是說一句‘追我的人多了’,陳漾現在就敢上樓。
邁步往門口走,杜又彤道:“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把花插好送過來?”
陳漾不鹹不淡:“在海城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懶得要死,我要是不給你插好了,你都懶得往屋裏拿。”
杜又彤拿鑰匙開門:“還算懂事兒,沒給我添麻煩。”
陳漾問:“好不好拿?不好拿我上去幫你。”
杜又彤:“你算盤珠子打得太響,吵到我了。”
陳漾笑笑:“自己在家玩一會兒,我晚上來接你。”
杜又彤:“我晚上不想出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陳漾:“那我買好菜去你家裏做。”
杜又彤:“去哪兒?”
陳漾:“早這麼聽勸不就得了。”
……
三個半小時後,杜又彤又跟陳漾見麵了,上午兩人穿著打扮都是高端商務精英,此時兩人一身休閑,陳漾還戴著個黑色帽子,看著跟炸街的某大學男校草一樣。
杜又彤盯著陳漾的帽子,多瞄了兩眼,陳漾自顧道:“眼熟嗎?”
杜又彤沒忘,隻是不確定:“是老街那家茜茜飾品店裏買的嗎?”
陳漾開車,目不斜視:“嗯。”
杜又彤:“你還留著呢?”
陳漾:“其他的也都在,我最喜歡這個。”
杜又彤記得,那次她一口氣給陳漾買了二十多頂帽子,隻因為她把陳漾當陳繼,用他給陳繼試戴,陳漾不爽,最後她狠狠出了一回血才堵住陳漾的嘴。
喜不喜歡在不在意這事兒,確實不能光靠嘴,陳漾能把她隨手送的帽子一留就是這麼多年,可見其賊心之深。
杜又彤偷偷撇嘴,車內光線昏暗,她沒想到陳漾會說:“你撇什麼嘴?”
杜又彤:“誰撇嘴了?”
陳漾:“我看見了。”
杜又彤:“你看錯了唄。”
陳漾:“你怎麼越長大還越愛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呢?”
這下杜又彤更不能承認,挑眉道:“我說什麼瞎話了?”
陳漾:“明明心裏有我,我剛回來的時候還裝不喜歡我,明明怕我和別人談戀愛,麵兒上還死鴨子嘴硬。”
雖然車裏隻有他們兩個,可杜又彤還是覺得情何以堪,偏偏陳漾說的都是事實,她想反駁都不知從何說起。
正氣得麵紅耳赤時,隻聽得身旁老司機氣定神閑道:“你就該像我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下午特別想你,又擼了一次,這有什麼好丟人的?”
杜又彤:“……”
有些東西不要就捐了吧,比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