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勾起唇角，笑著回應：“帶女朋友一起吃飯？”
馮宇恒下意識解釋：“是同事。”
說著，他側頭看向杜又彤，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嵐杉董事長。”
杜又彤心裏翻上加翻，如果是其他人，管他哪個公司的董事或者董事長，跟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可偏偏是嵐杉董事長。
杜又彤進嵐杉四年多，隻見過袁浩，知道上麵還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董事長，但董事長蒞臨公司的次數實在鳳毛麟角，更不是普通職員說見就能見的。
視線不得已重新落到女人臉上，杜又彤強迫自己微微點頭，“您好申董。”
申嵐：“你也是嵐杉的？”
杜又彤：“我在馮總手下做事。”
陳漾開口，聲音隨意：“正好我們也要吃飯，一起吧。”
杜又彤本能反駁：“不用了，我們已經吃完了，不打擾陳總和申董。”
陳漾看著不拿正眼瞧他的杜又彤：“又沒外人，裝什麼不熟。”
杜又彤喉頭一哽，馮宇恒想幫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申嵐挽著陳漾手臂，側頭問：“你們認識？”
陳漾：“我妹。”
申嵐重新扭過頭：“你就是杜又彤？”
杜又彤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兒，她在坐過山車，而陳漾可以風輕雲淡的說出‘我妹’二字。
許是不安，許是不爽，杜又彤表情並不自然。
申嵐道：“公司的事我聽說了，既然碰上，正好一起吃個飯。”
說完，她臨時想到什麼：“你們等下沒約電影吧？”
馮宇恒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側頭看杜又彤，如果杜又彤想走…
杜又彤：“沒有。”
一分鍾後，同一家飯店，不同包間，四人兩兩對坐。
侍應生點完餐離開，申嵐主動開口：“我昨晚問了袁浩，他說公司裏目前還沒人主動承認，意料之中，這年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太多，我已經讓他提前跟警方聯係，這件事不會不了了之。”
申嵐看向杜又彤：“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女生最怕被造黃謠，尤其是漂亮女生，無論你在工作中有多努力，最後還是會被歸結在臉上，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吃啞巴虧，這次的事我會給你和馮總，還得給我老同學一個交代。”
杜又彤麵不改色，實則餘光瞥向陳漾。
陳漾從小學到高中，不能說在杜又彤眼皮子底下長大，最起碼兩人也是知根知底，在雲城，沒有申嵐這號人物。
那他們是大學同學？
從陳漾離開雲城去夜城上大學開始，包括那之後的五年，杜又彤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不知道，所以沉默。
申嵐見狀，側頭說陳漾：“你妹妹話一直這麼少嗎，還是心情不好？你跟她說說話，寬一下她的心，省得她心緒不寧的。”
陳漾這才抬眼看向對麵的杜又彤，麵色平靜地開口：“我跟申嵐在國內就是同一個大學，後來去國外又是同一個班，認識很多年了。”
“這次回國做生意，我也是一早就跟她打好招呼，夢蓮跟嵐杉合作，本意上是我跟申嵐之間的合作，跟你沒關係，隻不過我倆之前都不想公開，沒想到你們公司內部有人動了歪心思。”
“放心吧，不會讓你背黑鍋。”
陳漾的整段話，有頭有尾，有理有據，偏偏沒有臉。
杜又彤不在意他跟誰早有合作，他愛跟誰合作跟誰合作，是同學也好，合作夥伴也罷，未來是任何關係都好，但他說什麼？
跟她沒關係？
沒關係陳漾跑到她房間裏強吻她？
沒關係他好多次替她回憶從前？
沒關係他故意讓她覺得……他是為她才回來的…
杜又彤隔著桌子跟陳漾四目相對，短短幾秒鍾，她意識裏已經掀過一次桌子，扇過陳漾兩耳光。
事實上，杜又彤麵不改色：“你跟申董商量怎麼處理就好，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