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說:“怨我了?我活了二十四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台風什麼樣呢。”
商紹城輕笑著說:“估計台風都看你不順眼,想把你帶走。”
岑青禾把鞋脫了,最舒服的姿勢躺靠在寬敞的後座之中,調侃道:“它要是把我帶走了,你不得跟它急?”
商紹城說:“沒準兒我要感謝它,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換一個了。”
岑青禾哼了一聲,明明可以反駁卻不想反駁,因為心疼他臨時決定從外市過來找她,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腿卻很誠實嘛。
“咱們現在去哪兒?”岑青禾問。
商紹城道:“回家。”
“家?”她詫異,“你在閩城還有家呢?”
商紹城隨意應了一句:“之前有不錯的房產,就順道留了一套。”
岑青禾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話,好像是買白菜的時候看著黃瓜也挺新鮮,所以順道也買了幾根黃瓜。
她大喘氣感歎道:“人家形容朋友多,都說無論我在哪裏解手,總有人給我送紙,你倒好,無論我去到哪所城市,總有一個房子等我臨幸。”
“搞房地產的就是好,這輩子都不用愁沒地方住。”
商紹城說:“羨慕?”
岑青禾說:“豈止是羨慕,勾上欠就是嫉妒。”
商紹城道:“有什麼好嫉妒的,我都是你的。”
岑青禾在後座躺著,看不見他的臉,隻美滋滋的道:“再說一遍。”
“都是你的。”
“不是這句。”
“哪句?”
“你是我的就行,我不要你的東西。”
兩人就這麼一路膩膩歪歪,商紹城把車開進了一處高檔小區,車停到地下停車場,兩人前後腳下車,他們已經有幾天不見了,岑青禾迫不及待的跑到他身邊去粘他。
商紹城拉著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一起乘電梯上樓。
他貌似習慣住頂層,盤古世家是頂層,這裏依舊是頂層。
到了家門口,他掏鑰匙打開房門,岑青禾先他之前跨步站在門口的地毯上,正想著找開關,把燈打開,結果商紹城緊隨其後擠進來,房門一關,不給她絲毫走神的機會,直接將她抵在牆壁上,俯身去親吻她的唇。
岑青禾也特別想他,想到渾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叫囂著,渴望著,瘋狂著。
她身上穿了件打到小腿一半處的印花長裙,真絲麵料,很薄,雨水打濕的部分早已在車上烘幹,此時貼著她的皮膚,軟軟的,暖暖的。
商紹城高大的身軀緊密的貼著她的,像是擁抱著一隻柔軟的寵物,很想用力,但又怕她禁不住會受傷。
岑青禾進門連房子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就這樣被商紹城正麵抬抱到腰間,雙腿盤卡在他胯上,雙臂環著他的脖頸,她閉著眼睛,側頭與他親吻,感受他在黑暗中邁步往前走,她也不睜眼,全身心的放鬆與信任。
就像是沙漠中行走的旅者,突然看到了清澈的綠洲,恨不能跳進水中,寧願淹死,也要解一渴。
岑青禾跟商紹城都是渴急了的旅者,對方的身體就是解渴的綠洲,他們糾纏著,牽扯著,就連身體已經達到極致的負距離,仍舊覺得不夠。
良久,岑青禾感受到商紹城翻身下去,緊接著燈被打開,她被刺得閉上眼睛,見狀,他馬上換了柔和的壁燈。
他習慣了事後一支煙,走到一旁的床腳下,拎起外套,從外套口袋中摸出煙和打火機,打火機還是徐莉送給他的,他很懂事兒,馬上就換了,對此岑青禾已經口頭表揚了好幾回。
過了會兒,岑青禾也懶懶的睜開眼睛,開始打量陌生的環境。
足有四五十平大的主臥,連帶著衣帽間和浴室,鏤花的門,牆上掛有色彩豔麗的巴洛克油畫,不意外的奢華,隻是裝修風格跟盤古世家不一樣,這裏是歐式風,所有的家具擺設都是簇新的,一看就是新房子,基本沒人住過。
隻不過床上的東西卻帶著清新的香味兒,像是剛剛換洗過。
岑青禾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商紹城,出聲問道:“你特地找人過來收拾的?“
商紹城應聲:“我下午跟你掛了電話,叫人過來該收拾的收拾,該換的換。”
岑青禾唇角勾起,兀自笑道:“當時就決定過來閩城找我,怎麼不說?”
商紹城酷酷的回道:“說再多不如做。”
岑青禾撐著下巴道:“你這麼慣著我,我沒看出你哪兒想再換一個的樣子,程稼和憑什麼說你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