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早就看到兩人在下麵捅捅咕咕,一直沒好意思吱聲,直到岑青禾把手拿到桌上,手腕處赫然多了條鑽石手鐲。
“紹城買的?”徐莉看著岑青禾的手腕問。
岑青禾唇角高高勾起,顯擺道:“好看嗎?”
徐莉先是嗔怒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對商紹城說:“你不要這麼慣著她,不過年不過節的,送這麼貴的禮物幹什麼?”
商紹城微笑著回道:“不貴,她不喜歡車也不喜歡包,就喜歡這些小玩意兒,戴著開心。”
徐莉道:“青禾跟我說了,你總給她買東西,你對她好我們高興,但不能亂花錢,誰的錢都來得不容易。”
說完,她又對岑青禾說:“不許老從紹城要東西,聽見了嗎?”
岑青禾癟癟嘴,老實回道:“聽見了。”
商紹城微笑,溫和的說道:“阿姨,您不要說她,是我樂意,我高興,您不能剝奪我的愛好啊。”
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有錢難買爺高興。
徐莉抿了下唇,說道:“真管不了你們年輕人。”
商紹城擺明了護著岑青禾,就連親媽說她都不行,岑青禾從小到大一直仰仗著岑海峰當靠山,如今多了一個商紹城,她頓覺安全感十足,時不時的偷著在桌下晃動手腕,氣徐莉。
兩人暗地裏拿眼神較勁兒,其實徐莉也不是真的生氣,商紹城對岑青禾好,她高興還來不及,隻是一旦涉及錢的問題,總會多少有些敏感,在商紹城眼裏,這些就是小玩意兒,隻要他高興,他每天買,一天買多少都無所謂,可是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收一個已是挺貴重的禮物,如果總收,難免會落人口舌。
都說孩子是父母教育下的最明顯縮影,岑青禾的三觀是受家人熏陶耳濡目染形成的,起初她也不願意收商紹城送的禮物,所以長達一年的時間,兩人總會時不時因為他送禮而她不收產生摩擦。
她也一直在糾結,到底該怎麼妥善解決這個問題,直到他們去了法國,麵對一晚兩萬五歐元,折合人民幣差不多二十一萬一晚的房費,太大的衝擊讓岑青禾恍然大悟,她知道兩人之間有差距,但卻一直沒有個確切的標準,到底差距有多大。
她也可以拿二十一萬出來,但目的是裝修房子,換一換家具,讓她住一晚酒店,這不可能,所以她跟商紹城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讓他把自己二十多年的價值觀降低到跟她一個檔次,這也不可能。
對她而言,小禮物的概念絕對不是五六位數字的東西,但對商紹城而言,百萬以下的東西都是小禮物。她不能自私的以自己的生活標準去要求他,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跨進他的世界。
果然,自從她放心的收下禮物,兩人日常基本已經沒什麼可以吵的點,別人是花錢買消停,她這是收錢圖消停。
岑海峰把話題岔開,笑著問商紹城,“紹城會不會喝酒?”
商紹城微笑著應聲:“能喝點兒。”
岑海峰道:“那咱倆喝點兒。”
岑青禾好心提醒,“爸,他特能喝,你別跟他比。”
岑海峰笑了,“是嗎?正好,紹城明天有沒有事兒,沒事兒今晚就多喝一點兒。”
商紹城說:“我沒事兒叔叔,今晚陪您喝好。”
女人之間愛比穿比戴,男人之間就愛比酒量,岑青禾知道商紹城能喝,但自己老爸的酒量也拿得出手,作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她也特好奇,到底他倆誰能喝過誰。
桌子中間的火鍋湯底已經煮沸,岑青禾拿著公筷往裏麵夾東西,早前她總怕商紹城這種人,一定跟長輩聊不到一起去,但自從上次徐莉來夜城,她就發現了,他的世界裏,隻有想不想聊,沒有能不能聊。
白酒滿上,商紹城敬岑海峰跟徐莉,嘴上說著:“上次阿姨過來是有事兒要處理,走得匆忙,我也沒招待好,這次跟叔叔一起來,一定要多待幾天,給我個機會盡一下地主之誼。”
岑海峰跟徐莉都笑著應聲,徐莉更是道:“每次來都給你添麻煩,知道你們平時工作都忙,你忙你的,我們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商紹城說:“阿姨,那可不行,青禾最重視家裏人,您跟叔叔來夜城,我一定得好好表現,不然你們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得埋怨我。”
徐莉瞥了眼岑青禾,“有阿姨在呢,她不敢,她要是跟你耍,你打電話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她。”
岑青禾眼睛瞪大,“我說什麼了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