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也晚了,一大朵紅色的玫瑰花直直的落在一鍋可樂雞翅中間,岑青禾後知後覺,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拿。
商紹城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現拿了雙筷子把花夾出來,他蹙眉埋怨,“什麼都敢上手,你練過鐵砂掌?”
岑青禾不以為意的道:“沒事兒,哪有你說的那麼嚇人?”
瞥了眼垃圾桶中沾了可樂汁的玫瑰花,她癟嘴道:“嘖,白白浪費一百多塊錢。”
商紹城道:“心疼你拿出來燉了?”
岑青禾立馬眼睛一亮,“對啊。”
看她真有此想,商紹城白了她一眼,“你別把我毒死。”
岑青禾說:“怕什麼?要死咱倆一起死,放心,我不能讓你自己孤單。”
明明是一句非常不正經的話,可商紹城卻偏偏聽得心裏一片柔軟,本想再挫她幾句,現在也是有力無心,算了。
“花我插好了,還有一些放不進去,我先去洗澡了。”說完,他徑自轉身離開廚房。
他不是個太膩人的人,最起碼在商紹城自己心裏,他覺得自己還是挺矜持的,有時候他會突然覺得她很好,好的不得了,他很想把她供在心尖上,但他不說,怕她驕傲。
反倒是岑青禾,她一直以為自己剛正不阿,但自從認識了商紹城,她一路靠著阿諛奉承和諂媚上位,哪怕現在位置穩如磐石,她卻染上了哄他這個惡習。
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現在看商紹城,怎麼看怎麼好,怎麼看怎麼帥,恨不能每天抱著摟著還是覺得兩人距離不夠近,睡前都得膩歪著說一句:“城城,我真喜歡你。”
有人說愛情是消耗品,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互相買了個特別喜歡的新東西,但是看著看著,用著用著,慢慢就變得舊了,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所以分分合合也就在所難免。
可是岑青禾近來發現,她跟商紹城從談戀愛到現在,轉眼也快一年了,一路不是沒有磕絆,可是在磕絆中,他們挺過來了,如今變得特別和諧。
舉個例子,如果現在網上突然出一則爆料,說是商紹城在哪兒約會一個美女,她一定是不相信的,不知不覺,他們之間的安全感建立了。
她不再擔心他身邊會有什麼女人問題,除了偶爾湧上來的小糾結,不知道兩人就這麼談著戀愛,一年,兩年,三年……一共可以談多久,談多久才是個頭。
想不明白就索性不要想,蔡馨媛說了,及時行樂,車到山前必有路。
岑青禾把火關了,拿出瓷盤把可樂雞翅裝好,然後利落的洗鍋,再炒其他菜。
商紹城洗完澡出來,岑青禾剛剛好把最後一個菜從廚房端出來,現在已經挺晚了,一些年紀大的老人都睡覺了,他們才開始吃晚飯。
家裏總共就不大,飯廳的餐桌也就一米二長,此時上麵滿滿當當擺著十菜一湯,連放飯碗的地方都快沒有了,岑青禾給商紹城盛飯盛湯,坐下後也不說話,趕緊扒了口飯,吃了塊紅燒肉。
商紹城忽然‘嘖’了一聲,岑青禾抬眼看他,但見他表情唏噓,意味深長。
她問:“怎麼了?”
商紹城說:“我真想拍張照片給陳博軒和冠仁看看。”
岑青禾被他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逗笑了,出聲道:“想炫耀?”
商紹城不答反問:“這還不值得炫耀?”
岑青禾說:“炫耀是因為平常沒有這待遇,你特地拍照片發過去,顯得特別刻意,你得非常平常的語氣,邀請他們來家裏隨便吃頓‘家常便飯’!”
商紹城左手拿起筷子,忽然改了主意,“我才不便宜他們呢,想吃找自己老婆做去。”
他喜怒無常,明明提議的人也是他,說得好像陳博軒跟沈冠仁非要來家裏麵蹭飯似的。
岑青禾哭笑不得,唯有給他夾了一塊肉段,“我今天超水平發揮,簡直就是飯店菜。”
商紹城就著她夾來的菜,順勢吃了口飯,完全沒有任何異樣,可如果是沈晴看到,她一定又會多多少少有些吃味,因為他從小怪得很,任何人都不要妄想給他夾菜,他一定會讓對方很失望。
吃飯中途,手機鈴聲響起,商紹城隨手一拿,瞥了眼屏幕,遞給對麵岑青禾,“你媽的。”
岑青禾一愣,剛想說怎麼還罵上街了,結果拿過手機一看,上麵來電人顯示著:媽。
臨接通之前,岑青禾對商紹城道:“我媽的,你待會兒別說話。”
商紹城正在反思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對,這會兒岑青禾又來一句‘我媽的’,他頓時唇角勾起,岑青禾滑開接通鍵,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媽。”她熱情洋溢,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拿著筷子撥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