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是周安琪的軟肋,她最在乎,卻也最碰不得。
岑青禾開口就是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周安琪當即麵色一變,不過氣湧上心頭,她卻沒有發飆,而是被另一個事實撫平了。
她說:“你去過商紹城在盤古世家的房子吧?怎麼樣,住的舒不舒服?有時候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就像我隻需要拿出一張卡,我就能輕而易舉的去到商紹城身邊,而你呢?進去又出來,這滋味不好受吧?”
岑青禾在心裏暗罵,她把商紹城家各個房間都睡爛了,丫一個住樓下的,有什麼好顯擺的?難道她不知道樓層與樓層之間還隔著很厚的天花板嗎?
但是現實中,岑青禾懶得跟周安琪鬥嘴,她麵不改色的回道:“其實有個事兒我一直很想跟你探討一下。”
周安琪拿眼睛掃著岑青禾,目光中三分輕蔑,三分不屑,剩下的還有警惕和狐疑,她並不出聲,岑青禾徑自問道:“你覺得強扭的瓜甜嗎?”
岑青禾一臉真誠,她是真的好奇周安琪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安琪無一例外把岑青禾的好奇當作挑釁,隻不過她今天心情好,難得的沒有一上來就翻臉,而是高高在上的模樣,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我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連想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樣,你覺得什麼是強扭?什麼是順理成章?商紹城交往過的女人多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被人強迫,你們覺得甜,那是你們得到了好處,即便這好處隻是一時的,還是用身體換來的,可隻要你們覺得值,那就是甜。”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教育方式是什麼樣子的,家裏教沒教過你什麼叫作門當戶對,別用門第之見這種字麵上的東西替自己開脫,你不會選一個沒車沒房月薪比你低很多的男人談戀愛,因為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結婚;但商紹城不一樣,他有車有房有錢,無所謂在你們任何人身上砸個百十來萬甚至千八百萬,在他看來,他覺得好玩就行。”
“但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真能跟商紹城走到結婚這一步吧?”周安琪滿眼的詫色,唇角也勾起嘲諷的弧度,“醒醒吧,有空在這裏問我強扭的瓜甜不甜,不如趁自己年齡還沒那麼大,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算了,夜城有錢人比比皆是,隻要你有心,找個管你下輩子吃喝不愁的,還是不難。但商紹城隻有一個,他老婆,商家未來兒媳婦的位置,也就那麼一個,有時候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可以出賣身體甜那麼一陣子,但也要見好就收,一味地得寸進尺,是要栽跟頭的。”
岑青禾完全不質疑商紹城對她的感情,但結婚仍舊是兩人避而不談的死穴,所以今天周安琪把結婚兩個字擺上台麵,多少還是戳到了岑青禾。
心裏越不舒服,岑青禾表麵越淡定,她微笑著問:“聽你這意思,你是有百分百的肯定能跟商紹城結婚了?”
周安琪嗤笑,“用不著套我的話,我隻想你明白,想跨進商家的門檻,你的腿還不夠長。”
岑青禾道:“我也善意提醒你一句,你這副樣子真的很不討喜,商紹城真的很煩很煩你這種類型的女人。”
岑青禾滿眼無奈,周安琪冷下臉,兩人四目相對,裏麵都是腥風血雨。
最後是岑青禾主動開了口,她說:“確定裝修要我找人來做嗎?確定的話,我幫你聯係設計師。”
周安琪紅唇開啟,隻回了三個字,“想得美。”
如岑青禾所料,周安琪進來隻是想惡心惡心她,並不會讓她占到丁點兒便宜。
眼看著周安琪起身,岑青禾暗自收拾桌上東西,她也著急出去一趟。
結果周安琪走著走著,突然回頭道:“程稼和那邊你也別做夢了,江城人最看重家風和門第,你……”她嗤笑,隨即轉身離開。
岑青禾跟周安琪見了幾次麵,生生被氣到容忍度無限拓寬,她前腳一走,岑青禾馬上收拾東西出門。
路上,她打給蔡馨媛問:“東西送到了嗎?”
蔡馨媛那邊有些吵,現走到一旁回道:“到了,其他幾家的師傅也聯係我了,今天晚上六點之前全都搞定。”
岑青禾道:“那邊你看著,我去一趟超市。”
“好,你去吧。”
商紹城的飛機七點過落地,算上路上時間,差不多八點到家。
他剛一下飛機就打給岑青禾,岑青禾正在做飯,手機放在桌上開外音,她在砧板上剁肉餡兒,邦邦直響。
商紹城說:“你裝修呢?”
岑青禾笑著回道:“猜對了,我剛裝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