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沉默的空檔,岑青禾手機響起,她放下球去接電話,屏幕上顯示著熟悉的字樣,岑青禾接通,喂了一聲。
商紹城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幹什麼呢?”
岑青禾回道:“在打球。”
“打台球?”
“沒有,突然想打籃球,來球館正好碰見靳南,我倆在打。”
商紹城笑說:“你跟他打球?沒被他挫?”
岑青禾挑眉回道:“我怎麼可能被他挫,勢均力敵好不好?”
商紹城道:“有人陪你玩兒就好,我還怕你自己無聊,你們玩兒多久了?現在能不能撤?”
岑青禾不答反問:“你有事兒?”
商紹城說:“我回夜城了,再有二十分鍾進市區,你來找我,還是我去你那兒?”
岑青禾意外的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
商紹城道:“工作臨時取消改別的時間,我晚上有空,趕緊回來陪陪你。”
岑青禾心裏又暖又酸,低聲說:“你直接回家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嗯,我等你,快點兒,想你了。“
她背對著靳南接電話,但通話內容沒有避著他,靳南聽不見商紹城說什麼,但猜也猜得到,幸好他沒有多嘴問岑青禾跟商紹城怎麼樣,事實證明,兩人挺好的。
岑青禾跟商紹城又聊了兩句,電話掛斷,她轉身看向靳南,出聲說:“紹城突然回來了,我得去找他,飯局咱們改天再約怎麼樣?”
靳南道:“你忙你的,有空再約。”
岑青禾又說:“那我先走了,你還再打會兒嗎?”
“嗯。”
“好,那你玩兒著,改天給你打電話,一起出來打球。”
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靳南擺擺手,然後出門一通小跑。
靳南始終沒回頭,哪怕身後是玻璃的牆壁,他自己運球,投籃,球刷過籃網,岑青禾說她最喜歡這種聲音。
不過轉眼的功夫,球室裏麵隻剩靳南一個人,他不是第一次自己來打球,事實上他每次都是一個人,連常姍都沒帶,以往也沒覺得什麼落寞孤單,可能,也許……是岑青禾話太多,一時間接受了太多聒噪的聲音,當這些聲音頃刻間消失,會讓人些許的不適應。
岑青禾洗了澡換了衣服,掏出包中的口罩和眼鏡戴上,托了夜城霧霾的福,滿大街都是戴口罩的,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攔了輛車,她報了地址,盤古世家。
眼下商紹城走哪兒都有人看著,與其讓他冒險去她那裏,還不如她去找他更安全一些。
路上花了半個多小時,計程車停在盤古世家門口,臨下車前,她確定自己捂得徐莉都認不出來,這才稍微安心。
刷卡進門,一路暢通無阻,打開商紹城家房門,玄關處站著搖尾巴的小二,岑青禾一手脫鞋,另一手揉著它毛茸茸的大腦袋。
穿著拖鞋邁步往裏走,她聽見商紹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走到廚房門口往裏一看,商紹城正在瀝水池前接電話,聊得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從背後嚇他一跳,猛地一拍他,她等著看他激靈的模樣,結果卻迎來他淡定轉身以及波瀾不驚的目光。
商紹城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從籃子裏麵拿了顆很大的車厘子,塞到岑青禾嘴裏。
“嗯,先這樣吧,掛了。”
電話掛斷,商紹城看著岑青禾說:“甜嗎?”
岑青禾把果核吐出來,點頭回道:“甜。”
他轉身繼續洗,岑青禾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打趣道:“今兒太陽打北邊升起來的?你竟然親手洗水果欸。”
岑青禾叫商紹城少爺不是白叫的,他平時君子遠庖廚,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主,除非岑青禾要求他做什麼,大多數的時候,他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一大盆暗紅色的車厘子,岑青禾覺得賞心悅目,同時也覺得此景稀奇。
商紹城沾水的手指又挑了顆大而美的車厘子,回手遞到岑青禾嘴邊,出聲回道:“白眼狼兒最近心情不好,需要犒勞。”
岑青禾明知故問:“我心情有什麼不好的?”
商紹城道:“沒有不好就更好,本來我還準備了別的,看來用不上了。”
岑青禾一聽這話,恨不得竄起來,連聲道:“還有什麼?你還給我準備什麼了?”
商紹城轉身睨著她,似笑非笑的道:“逗你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