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彩蝶飛舞,雲韶院梨花開得正盛,猶如簇雪。一陣微風拂過,花瓣墜落一地,一行人步伐慌亂,踏過滿地梨花,直奔偏房而去。
“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從高瓦掩蓋的牆那頭傳來,生生地驚去了花枝上竊語的鳥兒。
南宮飛禪兩道柳眉緊蹙,麵色慘白,三千青絲在掙紮中已淩亂不堪,她伸出手想抓住李長眉的衣角,眼底還有一絲希冀,可麵前這個英俊男子卻是往前一邁,避開了南宮飛禪的手,好像身邊有什麼肮髒至極的垃圾一般。
他摟著嫵媚嬌豔的南宮飛玉,兩人輕蔑地看著南宮飛禪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雪白的織錦長裙下,血跡浸透她纖弱的身軀,玉背上早已傷痕累累,鎖骨上還穿著鐵鏈,南宮飛禪一掙紮就會發出銅鈴般悅耳的聲音。
施刑的丫鬟們見南宮飛禪反抗,三兩個上前夾住她的雙手雙腳,南宮飛禪被死死地禁錮住了,動彈不得,一把火紅的鐵烙猛然落下,細嫩的皮肉上頓時白煙嫋嫋,後背焦成一片。
“啊——啊——啊——”南宮飛禪抬起頭滿臉痛楚的慘叫,待得鐵烙抽離,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內心的委屈就要奪眶而出。
“南宮飛禪!你最好給我全部從實招來!”李長眉蹲在南宮飛禪麵前,毫不憐惜地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長眉,我在你身邊整整八年,你為何不信我啊?”豆大的淚珠從南宮飛禪微腫的眼角滑落,視線盡頭,他眸子裏的冰寒和不屑如利劍一般刺入心裏。
“你還不知錯?!那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難道你要讓我徹底翻了李家你才肯承認嗎?”李長眉大聲怒斥,俊逸的臉龐因為生氣而有些扭曲,南宮飛禪心裏一痛,他還是不相信她。
“你隻聽姐姐一言,還沒證據確鑿就說我私通男人,這樣的罪名要我怎麼認?”南宮飛禪無辜地說道,看向李長眉旁邊的女子,那是她的姐姐,南宮飛玉傲然而立,嬌豔的臉龐上噙著一抹誘人的淺笑,燦若春光。
今日她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捆綁著,一大幫人圍住雲韶院,李長眉和南宮飛玉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她一頭霧水,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相公~,玉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妹妹這是在誣陷我啊~”南宮飛玉挽住李長眉的手臂,一臉委屈要哭的表情,李長眉連忙摟過她輕輕安慰。
“像飛玉這麼善良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一隻的人,你認為飛玉會冤枉你?她才不會像你一樣蛇蠍心腸,連自己的姐姐都不放過!為了殺人滅口,派人潛入她的院中想要殺掉她,若不是我剛好趕到,她早就被你滅口了。連秋月都指證你跟其他男人私通,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李長眉重重地踹開麵前的南宮飛禪,不再看她一眼。
南宮飛禪無聲地抽泣著,眼角早已模糊不清,這就是她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整整八年啊!她以為李長眉會念在夫妻情分上信她一回,可卻抵不過南宮飛玉跟秋月一言,南宮飛禪看著李長眉後頭瑟瑟發抖的秋水,心已如死灰。
連自己的陪嫁丫鬟都指證自己,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此刻南宮飛禪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才是最可憐的,秋水是十年前她進南宮府時大夫人給她挑選的丫鬟,沒想到早在十年前,自己就是顆任人擺弄的棋子。
八年來的傾心付出,如今換來的卻是全然的不信任與一句蛇蠍心腸,這如何不令她心碎?
當他推翻自己的兄弟,手上沾染了自家的鮮血,坐上了李氏當家的位置。許諾一定待她好,他若是大當家,那她就是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