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氣得手指發抖,似乎也顧不得什麼了,隻想解了氣。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個火筒,沖天上發了一枚信號彈,顯然是要搖人了。

封澤擋在衡幽身前,窮奇也遮住了辛彌,不知道族長要召喚的是何物,他們也做好了化形的準備——不過封澤化形也不會怎麼樣,可窮奇要化形,不把這裏弄得一片狼藉絕對不罷休,這是他作為兇獸的尊嚴和原則。

然而,信號發出去好一會兒了,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衡幽和辛彌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族長似乎也滿心疑惑,趕緊又放了一個。

又五分鍾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羽衣人們還騷動,衡幽隱約聽到有人在說“為什麼沒來幫忙”、“不會是被騙了吧”之類的話,顯然羽衣人背後是有人撐腰的。

窮奇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說:“到底能不能行了?有沒有人來啊?沒有別浪費感情行不行?”

族長麵色漲紅,全身哆嗦,似乎要暈過去了。

衡幽也煩了,上前一步說:“你們是真被騙了吧?對方看你們沒用,自己跑路了,你們還在這兒給人家打掩護呢?”

族長也看明白了自己就是被人給耍了,憤懣地把拐杖一摔,立刻改變了態度,道:“我們、我們的確是被騙了。”

羽衣人們躁動起來,似乎都沒預料到結局是這樣的。

封澤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戒,問:“說說吧,怎麼回事?”

族長重重地嘆了口氣,“大約五年前,我們這兒來了個聖靈獸,無所不通,能預言未來。”

聖靈獸?

衡幽看向封澤,他還真沒聽過什麼聖靈獸。

“聖靈獸預言的事都實現了,所以我們一族非常敬重它。三年前,它跟我們說,我們部族已經存在多年,可見福祉頗深,值得人類敬仰。隻是居於深山,不為外界所知,倒是埋沒了這份福氣。如果能廣納賢士,多收信眾,為其答疑解惑,以後族內後代福祉會更加深厚,說不定能如佛道兩門一樣,成為人類廣泛的信仰,流傳後世。”

族長越說越覺得沒底氣,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講,“我們羽衣人族在兩次水災過後已經元氣大傷,修養了多年才稍微恢復些許,我想著若能被信仰,對族內以後都有好處。而且聖靈獸篤定地說我們一族有這樣的福氣和福報,所以我們就按它說的做了。別的都好說,但在了解人類性情方麵隻知片麵,又聽說人類騙術高明,就想從中借鑒一二。畢竟讓人類短時間內信仰我們,不用點手段肯定不行。正好有羽衣人遇到了項沐,項沐對人類之間的騙術就算沒經歷過,知道的也肯定比我們多,正是我們族裏需要的人才,所以我們才想方設法將他帶回來。如果族內壯大起來,對他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