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講,誰也不會去先一步假定自己的朋友有問題。

“我們想去你朋友的住處看看。”衡幽說。如果夫諸所猜不錯,應該會留下線索。

柏苑點頭,“可以,我有他家鑰匙。”

辛彌問:“你沒去他家看過?”

柏苑搖頭,“他是怕鑰匙丟了,才放我這兒一把。就算再好的朋友,人家沒邀請我,我也不能隨便拿鑰匙去人家裏吧?”

“也是。”辛彌覺得自己想得太隨意了。

柏苑笑了笑,“現在就走吧。萬一有線索能知道他在哪兒,我也能放心。”

“好。”辛彌應著,伸手將柏苑扶起來。

項沐的房子是租的,為了好講價,一下租了五年的。小區地腳角不錯,交通方便,生活設施也比較齊全。

離柏苑的住處也不遠,柏苑租住的小區就與這邊隔了一條馬路。

走到項沐家樓下,柏苑突然停住了,指著不遠處的車,“那是柏苑的車。難道已經回來了?”

那是一輛很普通的代步車,看著髒兮兮的,好像很久沒有洗了。

上了樓,柏苑打開門,一股沉悶的味道自屋內湧出來,再看地板上的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柏苑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率先進了門。

項沐家裏亂糟糟的,就好像臨時決定出門,什麼都沒收拾。

柏苑打開窗子,讓空氣流通起來。

衡幽他們也四下看了看,地上並沒有雜亂的腳印,不能判斷柏苑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綁走的。

房子是兩室一廳,其中一間明顯是工作室,除了電腦和手繪版外,還有一個很大的畫架和各種顏料,一些畫好的畫被堆在一邊用布蒙著,看起來數量不少。

柏苑走進臥室,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裏自己很熟悉,這張床的觸感似乎也在他的記憶中,他肚子裏的孩子好像也很愉悅,在他肚子裏亂動著,但沒有弄疼他。

柏苑坐到床邊,片刻之後遵從本心地躺了上去,心裏也覺得奇怪——他明明沒有來過這裏幾回,為什麼會覺得熟悉?難道是因為跟項沐關係太好,所以項沐的住處讓他愛屋及烏了?

“組長。”辛彌叫了衡幽一聲,“你來看。”

衡幽走過去。

辛彌從那一堆畫裏抽出一副不算太大的畫,畫上幾個羽衣人正圍著火堆起舞,其中一個羽衣人頭戴麵具,手持法杖,正在向四周撒金色的粉末。

背景是一片枯枝樹林,天色詭異,月亮與太陽同時掛在天上,早晚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