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看他這個狀態,有點奇怪,就算平時衡幽偶爾沒睡好,也會跟他多說幾句話,甚至抱怨幾句,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
“沒睡好一會兒就再回去睡一會兒。”封澤說。
衡幽微微點頭,他昨天是想了很多,按理說應該是想明白了,但在麵對封澤的時候,還是不禁會思索封澤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虛情假意的。而且他居然連裝都不願意裝,幼稚,卻放任著這份幼稚。
回去補覺的時候,衡幽也沒回自己的房間,還是去的師父那裏,在別人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了,但封澤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天,晚上衡幽也沒回去睡。但回去洗澡換衣服的時候,神情似乎平常了許多,也跟封澤說了幾句話,卻沒往他身上靠。
次日,早飯過後,封澤攔住了歸元聖師。衡幽今天沒下樓吃飯,而是叫了客房服務,點了其他餐點。
“衡幽怎麼了?”封澤直言問道。
歸元聖師一臉無辜,“什麼怎麼了?”
封澤原本不想對歸元聖師冷臉,但在這個明顯不對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裝個軟柿子。
“你知道我說什麼。”封澤不想跟他玩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遊戲,“你跟衡幽說什麼了?”
此時,辛彌和窮奇吃完早飯正要上電梯回房間,就看到走廊外陽臺上的封澤和歸元聖師,看起來氣氛很差。
窮奇做了個“噓”的手勢,拉著辛彌去偷聽。
“白澤大人,你為什麼追求衡幽,你心裏應該有數。衡幽一直長在深山裏,沒見過人心復雜,也不會勾心鬥角。我老頭子雖不如你們神獸尊貴,卻也不能看你欺負他。”歸元聖師義正言辭地說。
封澤眉心擰成川字,“什麼意思?”
歸元聖師冷笑,“既然大人跟我裝糊塗,我索性直說了吧。你為你的朋友著想,我自然也要為我的徒弟著想。我徒弟的命不比任何妖怪輕賤,我也絕不允許你把他至於危險的境地。生活不能讓衡幽懂防備,哪我隻能親自教他。”
封澤略一想,似乎明白了歸元聖師說的是什麼,也沒開口辯駁,片刻之後,問:“崔愛的案子,是你幫的忙?”
歸元聖師爽快地點頭,“對。大人是真的聰明。”
不是他聰明,是能幫崔愛的人本就有限,而且他們懷疑過是得道之人所為。
加上歸元聖師說“生活不能讓衡幽懂防備”,這個“生活”肯定不是日常,因為衡幽身邊一切正常,甚至沒有發生過特別的事,那能讓衡幽長經驗、長教訓的,就隻有案子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