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不是申雨親自來跟他說的?

可再近一步想,就算申雨親自跟他說,他就會覺得高興嗎?不會,他應該隻會想怎麼拒絕吧?這種感覺真的很復雜,讓他有些搞不明白。

而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窗外,封澤貼墻站著,心情也很復雜。他的占有欲和將衡幽交給別人不放心的執念,讓他很想走進去告訴牧道姑衡幽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但現實是他根本沒有這個立場去說,衡幽沒接受他,他們就隻是比較親近的朋友而已,幹涉衡幽的事,牧道姑肯定有一百句話在後麵等著,而這些話萬一哪句讓衡幽覺得有道理,轉頭跟申雨好了,他要找誰說理去?

在心裏嘆了口氣,封澤端著洗好的水果返回廚房——這件事的決定權始終在衡幽,他不能束縛衡幽,隻能等衡幽的決定。

牧道姑走後,衡幽坐在桌前發呆。他拒絕了牧道姑的提議,沒必要明明不喜歡,還要硬相處。牧道姑臉上雖有失望,卻也沒有勉強,笑著走了。

封澤進來,手裏拿了幾包零食,“吃嗎?”

衡幽擺擺手,“等吃飯。”

“還早。”封澤看著桌上的果盤,明知顧問:“這誰給你拿的?”

“牧道姑。”

“她找你有事?”

“沒有,就過來看看咱們住得習不習慣。”衡幽語氣有些敷衍。

封澤也沒再多問。

之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封澤是因為沒資格管衡幽而覺得悶氣,衡幽則是沒搞明白為什麼麵對表白的心境會差這麼大,也有些鬱悶。而同樣有心事的兩個人都沒發現對方的沉默,氣氛非常低迷。

這樣的低迷持續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封澤聽到了清靈的叫聲,是卻火雀來了。

手指掐訣將卻火雀招來,這次大概來了二十來隻,小小的還挺可愛,飛行的體態也很輕盈,紛紛落在封澤他們院子的墻頭上。

帶頭的卻火雀落到桌上,嘰嘰喳喳地叫著,它們不會說人話,卻聽得懂人話,而鳥語封澤他們都聽得懂。封澤簡單跟它說了一下情況,卻火雀非常雀躍地要求開餐。於是吃完早飯,十八組的人就出發上山了。

白天山路更好走一些,很快便來到了洞口。此時,冰蠶已經有不少已經爬出了洞口,似乎是要覓食。

封澤撤掉結界,卻火雀們歡快地俯沖而下,一口一隻大冰蠶,那場麵堪比蝗蟲過境。

冰蠶發不出叫聲,又跑不快,隻能等著被吃掉。

衡幽看著冰蠶的數量,頗為擔心,“卻火雀能吃多少?不會吃兩條就飽了吧?”

封澤失笑,“它們的飯量是無底洞,這些冰蠶最多夠它們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