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白癡三皇子竟然還活著,倒是命大。”其中一名暗衛,眼露不屑地看著倒地不起的郝愛昵,語氣明顯帶著幸栽樂禍。
“那倒是,這十多年來暗殺暗毒的,都沒整死他,這不是命大是什麼?”另一名暗衛,輕嗤了聲,話中意思倒有點人沒被整死反而有點對不起他似的。
“夠了,一人少一句,別忘了,皇室嫡太子死了,我們統統都得為他陪葬!”暗衛的領頭,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吐了一句。
“陪葬就陪葬,即使是死都比給這廢物當暗衛強得多,從來就沒有哪個暗衛比我們幾個當得憋曲,簡直就跟花樓內的老鴇相差無幾了。”
他們聞言,都狠狠地瞪了依舊半身浸在水中的三皇子一眼,想到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簡直都有種想重新回到娘胎再造的衝動。
領頭自然聽出他們的憤恨,亦無語了,隻是想到當初皇上對他們的命令與暗衛與生俱來的忠心,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三皇子就此殞命,無聲歎息一聲,他一個縱身上前提起郝愛昵的領子,便縱身將他帶了回去。
但願經過這次教訓,這三皇子好色跋扈的性能稍微改變一下,否則下一次即使他身份再尊貴,得到的也隻能是冷眼旁觀了。
鼻尖有股淡淡的清香味,似蓮非蓮,淡雅沁神,聞之有種飄浮在雲端的錯覺。
好像有人在她耳朵呢喃著什麼,淺淺濕潤的呼吸帶著另一種惑人的香氣侵襲著她的感官。
郝愛昵纖張微卷的雙睫顫了顫,似破繭重生的蝶,緩緩又無力地揚了起來。
這是哪裏?她眼神放空地看著雕梁上方的荼蘼花熏帳,恍然隔世。
這時,似覺察到她不同以往的安靜,一雙冰潤似玉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頰,她雙瞳一凝,才如夢初醒般偏過頭去。
除了對她那孿生姐姐沒有抵觸,郝愛昵一般不喜接受陌生人的靠近,所以下意識地微微側首,避開那雙陌生卻又有點冰冷的觸碰,郝愛昵這才將視線投向身側偎床而躺的人。
才一眼,她就有種被漫天血色薔微刺目的感覺,腥紅而妖豔的寬鬆長袍,鬆鬆垮垮地披散在他身上,外罩豔赤色簇團薔薇單衣,而那裸露出精致似蝶的鎖骨與大片似雪勝雪的肌膚,端是誘人至極,有種惑人沉淪的蠱惑之態,順勢而上……
可郝愛昵卻有種莫名地衝動,想將他敞開的衣裳好好攏緊,暗罵道,妖孽,不帶這麼衣衫不整胡亂勾引人的。
呃,可是郝愛昵又有種疲憊無力的感覺湧了上來,雙目有點聚不了焦點,於是便無力地收回了視線,微微斂目,正好避開了那男子一雙仿佛要望進人心裏探索一番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