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少年梁禎(1 / 2)

十月,港城。

一群大學生從華清大學裏麵魚貫而出,今天是周五。

梁禎背著一個牛仔包,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白色的帆布鞋,站在梧桐樹下麵。

深秋的陽光把金色梧桐葉染上一層層豐富的金黃,陽光從葉子的縫隙中滲漏下來落在他身上。

他騎上自行車揚長而去,風掀翻了他額前的發,陽光中隱隱帶來早桂香·······

梁禎,就讀華清大學,認識他的人都叫他一聲“梁公子”,這個稱號並不是他自封的,而是身邊的人叫出來的。

一是因為他的溫柔,由內而外的溫柔,嘴角自然而然的微翹,隨時就像是在對你笑。像陽春三月,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二是因為他的家庭,港城警廳局長梁中天就是他爸,他二伯梁中海是教育局局長。再加上梁中海沒有兒子,更是拿梁禎當親生的寵。

在這港城有一半天是他爸的,還有一半天是他二伯的。

這個身份是羨慕不來的。

不過好在梁禎沒有因為這個呼風喚雨的身份到處惹事生非,從小到大沒給他爸找什麼麻煩,小學到初中,初中直升高中,最後直接保送華清,今年也不過是他剛上大學的第一年,十七歲。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梁禎會在高中畢業後走上讀警校的路,可他最後答應了華清的保送,這一個舉動讓大家跌破了眼鏡。

試問,有一個當局長的爸,誰不會去讀警校,出來就能安排妥當的去處,這一輩子可是不愁衣食的。

有人問過梁禎,為什麼不想讀警校,他的回答是,因為他想當醫生。

醫生跟警察,在梁禎的心中,他覺得很像。都是在救人,一個救的是身體,一個救的是心靈。而他們又同樣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職業。

馬路上拉長著他的影子,愈漸愈長,秋季的風吹進了他的毛孔,白襯衫被風吹的鼓起來,雪白雪白,亮的晃眼。

梁禎此時還不會想到,就在他以為這個最平凡的午後。

他的命運將因此改變,並讓他如此的措手不及。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一條胡同裏麵傳出來。

這條胡同在這片兒稱為“死人胡同”,因為每天晚上住在周圍的住戶都會聽到打架鬥毆的聲音,還會有槍聲,第二天早上看見幾根手指頭,一條手臂,一條腿都是常事兒。

這條胡同染的血夠紅,屍體夠多,所以叫做“死人胡同”。

“呲,”梁禎單腳刹住車,一隻腳撐在地上,望向了裏麵。

將胡同裏麵發生的事全部收入了眼底,裏麵的人沒有發現他。

隻見一個穿西裝的人,背對他而坐,看起來跟此處的環境格格不入,身邊還有站著兩個人,應該是他的小弟。

梁禎沒看見的是被西裝男人擋住的畫麵,他麵前正跪著一個滿嘴是血的男人,牙齒全部落在了地上,下巴脫臼,鼻梁骨都是血。

而男人則麵無表情的吸了一口煙,噴在那人臉上。

“強子,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吧!”

而在他麵前的強子,滿嘴是血的早就說不出話了。

男人眼睛一眯,溫聲道:“你出賣我的時候,你這條命就已經屬於我了。”

叫強子的驚恐的瞪大眼睛,眼前的人仿佛來自地獄的撒旦,他使勁想掙脫兩人對他的桎梏,可惜都是徒費功夫。

接下來,是梁禎十七年來,見到的第一次如此血腥場麵,他離的太遠,聽不見他們再說什麼。

可強子的慘叫聲卻刺透了他的耳膜,在這個寂靜的午後,“死人胡同”裏麵又一樁命案。

他能看到強子死的時候瞪著眼睛朝他的地方張了張嘴,沒有聲音。

可是他卻好像聽到了,他向他喊的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