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妤母女倆離開勤政殿後,楚錦禾又讓人備了馬車,送秦姌回秦家,另外還安排了兩名會武的宮女隨行。
隨後繼續執筆安排對西齊的布局。
待到明月高懸,月光灑落宮牆,朱瓦映銀芒,庭深廊曲靜。
楚錦禾將數封書信一一封存好,起身行至殿外,庭影搖曳,燈如星。
“懷貞,你留守在這兒,亥時末(23:00)若朕還沒有回來,你便進去熄了燈盞。”
“陛下可是要去宋府?”
她沒搭話,回殿內讓人給她背上抹好藥後,換了身輕便的衣衫,趁夜出了宮。
約莫酉時四刻左右(18:00)沈姝棠便已睡下,原本睡得挺香的,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翻窗進來。
半臥在錦被裏,透過床簾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原本朦朧的睡意頃刻消失。
以為有賊人闖進府來,四下又無人,她捂著嘴不敢出聲。
放慢動作往角落裏挪動,捏住被角,打算等人過來,直接拿被子蒙住對方然後再伺機逃跑。
楚錦禾輕手輕腳往床榻這邊走來,極盡小心,生怕吵醒沈姝棠。
撩開床簾,還不等她細瞧,迎麵而來一大床被褥蓋她頭頂。
“來人啊!有刺——!”
話還沒喊完,楚錦禾迅速推開那錦被,反裹著沈姝棠,壓低聲音,“棠兒,是我,別喊。”
“嗯——?”
這會兒已是戌時(19:00),屋中沒有掌燈,黑漆漆的一片,唯有窗戶透進來一絲月光,沈姝棠哪裏瞧得清楚來人。
“小姐,可是做噩夢了?”
外麵握珠欲推門進來,被沈姝棠嗬斥住,“我沒...沒事,你不必進來伺候,我緩一緩就繼續睡了。”
“好。”握珠撤了推門的手,回到自己的小榻上繼續睡覺。
“女醫不是要你靜養,這大半夜跑來我這兒做什麼?”確認是楚錦禾後,沈姝棠又忍不住指責起對方來,“怎麼老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棠兒...你自己說可以來宋家看你的。”
“那也不該是半夜翻牆跟個賊人似的進來,你身上還有傷呢,一來一回難道不想睡覺了不成,還是明日不打算上早朝?”
楚錦禾順勢爬上床,將人壓在錦被下,“那棠兒能不能可憐可憐我,留我借宿一晚?”
“楚錦禾...”沈姝棠試圖將手從錦被下拿出,壓低聲音喊了一聲,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一則是擔心碰到楚錦禾的傷,二則是怕驚擾到外麵的握珠。
楚錦禾趁著沈姝棠手腳暫時被錦被束縛,迅速脫下外袍,而後鑽進去,死皮賴的抱著她,“好棠兒,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大晚上趕我走。”
“誒,不是你....”看著對方這一係列霸道行為,沈姝棠都快被氣笑了,張著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見她不說話,楚錦禾又貼近了些,“棠兒,我都好久好久沒有抱著你睡了。”
語氣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惹得沈姝棠心有不忍,選擇妥協,沒有將人趕下榻去,“時辰估摸著也不早了,你趕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