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開始火灼般疼痛，她緊蹙著眉心，催促女醫趕緊瞧傷。
那燒斷的橫梁帶著炙熱砸下來，好在如今天冷尚穿冬衣，不然怕是會更嚴重。
塗抹藥膏時，女醫動作已經盡顯輕柔，楚錦禾還是忍不住微微輕顫。
在一側瞧得心焦懷貞，暗自懊悔，當時她怎麼就沒攔下自家主子呢。
“陛下往後半月的吃食，忌辛辣、腥膻之物，那些不利於瘀血消散，還有可能加重傷痛處的灼熱感。”
“好。”懷貞點頭，將女醫叮囑一一記下。
上完藥，穿上裏衣，楚錦禾遣了懷貞出去，獨自坐在床頭，有些出神。
回想起今日永定宮之事，她有種劫後餘生的心悸。
若當初自己一意孤行，她的棠兒是不是也會被逼到那般境地。
那麼對方會不會選擇同宋瑜一樣的法子來了結自己的性命。
歲圓雖說有輪回，可萬一...沒有呢。
越想越覺得心驚，心口原本已經好的箭傷，這會兒似在隱隱作痛，她不知道是真得疼還是心裏作祟。
原本打算就寢的她，懷貞忽而進來稟報。
楚錦禾聽後起身下榻，喚了霽雲過來留守，任誰來也不許放進殿。
隨後與懷貞各自穿了一身夜行衣，暗中摸出了皇宮。
雲間來二樓雅間。
楚雲與兩位美人正在飲酒作樂，身邊站著一人，原端親王楚景身邊的心腹季耘忻。
正在稟報今日皇宮裏發生的事情。
“季爺不愧是父王的左膀右臂，本事了得。”楚雲喝下美人投喂過來的酒釀，睥睨了一眼對方。
“世子在此處逗留多日，弘文帝已棺入皇陵，新帝已有所察覺，為保險起見，世子還是早些離京為好。”
他最為不恥的就是自己奉的主子有這麼一個愛喝花酒的浪蕩兒子。
“我隻是流連風月，又沒犯國法，新帝不能拿我怎麼樣，季爺何須這般憂心。”
“王爺如今人在西齊，若世子被新帝扣留在宮中，一旦對西齊開戰，到那時世子便會成為大殿下和王爺的拖累。”
季耘忻有種自家主子好竹出歹筍的錯覺。
接連喝下兩三杯美酒，楚雲貼在懷中美人的胸前，“季爺此言差矣，莫不是被這佳釀熏的醉了，父王可與西齊沒有關係，他老人家正在汝州養病，還是重病，已是臥榻不起。”
否則他這個世子又怎麼會代為入京送先帝靈柩出宮。
不過有一點他甚是不解，他的父王先前忽而消失，隻留下書信讓他按時入京，就好像篤定楚錦陽會在歲末前夕駕崩。
讓樂娘的人找尋多月，也不曾發現蹤跡，一朝得到消息，人已經去了西齊。
他不免疑惑，可又覺得自家父王素來是個運籌帷幄之人，自己隻需按照對方交代的去做即可。
至於遲遲不肯離京，逗留在這雲間來，自然也是他父王新傳信過來的囑托。
其中緣由，他不知，也不多問，照辦就是。
楚錦禾與懷貞出宮後，先是去了一趟海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