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並無宋瑜的身影，她隻略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頭坐在椅子上。
“哀家聽別院侍女說，你救了名重傷女子？”
“是，早間去瞧前幾日捕獲的鹿時，在後山恰巧遇見，天寒地凍，就讓芸鵲將人安置旁邊廂房。”
秦臻似笑非笑，目光輾轉多次，“哀家勸你還是將人速速丟出去，免得禾兒回來，受苦的是你。”
“太後既然這般說，想來是了解殿下脾性，如今人已經進了別院，我扔與不扔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女子中了蠱毒，雖活不長久，但終歸是條人命，若下場隻能是死，姝棠希望她不是被丟在天寒地凍的山間活活凍死。”
沈姝棠起身，覺得好沒意思，“太後若無其實事情，姝棠告退。”
“站住。”秦臻聲音驟冷，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暖和的屋中卻讓沈姝棠後脊隱隱發涼。
“坐下，哀家有話問你。”
邁開的腿收回，坐回先前的位置，“太後請問。”
“去年禾兒與你原本是要去四洲，為何抵達成州後沒多久就原路回京，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這個問題，沈姝棠也好奇自己那時在私宅死後，楚錦禾都做了些什麼。
“這事太後應該問殿下而非姝棠。”她一直垂首，讓人瞧不見臉上的神情。
“禾兒自那兒回來後，性情大變，而你，沈大小姐，自回京，便一直被囚禁在長公主府，哀家的暗衛都無法探尋一二。”
也不知何時，人已經走到沈姝棠身側，俯身下來，氣勢淩厲，“你們二人，在成州究竟發生了什麼？”
“姝棠若說不知，太後會不會以為姝棠在誆您？”
抬首微側身，覺得彼此離得有些近，身子後移，背部緊貼在椅子靠背上。
“你是不知，還是不願？”
目光犀利且威嚴，見慣了柔和麵色的秦臻，一朝變得嚴肅。
沈姝棠才想起眼前之人是手握數支宮廷暗衛，年輕時以雷霆手段將先皇後宮治理的妥妥貼貼。
母女倆，一個德行。
就是不知道若都發起瘋來，誰會更瘋點。
“據姝棠觀察，太後似乎對殿下這個女兒，好像...並不怎麼...在意，如今為何突然關心起殿下，想知道成州一事。”
秦臻忽而又換上先前那副神情，變得和藹柔和，坐回自己位置，“你回吧。”
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怎麼態度轉換這般快，便瞧見宋瑜從外麵進來。
“阿娘。”收斂情緒，起身笑著喚了一聲。
瞧見沈姝棠在屋中，宋瑜頓然明了方才秦臻為何非要她去摘花，原來是想支開自己。
將手裏新摘的的山茶花直接扔在了秦臻手邊。
“棠兒，日後若要見阿娘遣人傳個話，阿娘過去找你。”
察覺屋中氣氛有些不對，沈姝棠乖巧的點點頭，“好，阿娘，天色已晚，女兒先行告退。”
親自送出門，不等沈姝棠走遠，宋瑜壓著怒氣的質問傳出屋子。
立於窗外的沈姝棠隻得加快步伐，長輩之間的爭吵，她聽牆角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