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抱玉和握珠幾乎是同時出聲，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中了巫術，西齊最毒的巫術，老婦人我也隻在服侍當今太後還是皇後時在後宮見過一次。”
阿嬤讓暗星將白酒悉數倒進浴桶中，隨後又道，“你將此消息盡快傳給殿下。”
暗星點了點頭，抱著最後兩酒壇子出了耳房。
“阿嬤，那...那這巫術源頭要從何處尋找？”抱玉最先緩過神，抓住阿嬤的胳膊，眼神中多是希冀。
但隨著對方搖頭，雙眸瞬間黯然。
“當年那位替皇後擋災的妃嬪，並未尋到源頭，第五日便歿了。”
握珠聞言忍不住小聲哭泣起來，身體跟著一抽一抽的。
阿嬤輕歎了口氣，“先將你家小姐放進來泡一泡，暫且降一降溫。”
再不降溫，人就算救回來，人也得廢了。
抱玉與握珠二人，將沈姝棠扶到耳房，並未褪去衣袍，徑直放了進去。
臉頰通紅，好似火烤一般。
阿嬤不知何時出去的，再回來手裏多了一包藥粉，全部撒進去，桶中白酒瞬間變黑。
“此法隻能護住心脈，不至讓沈小姐高熱而死，但老婦也僅僅做到此。”
旁的，她也束手無策。
暗星的信鴿傳至越州據點時，已是兩日後，楚錦禾從府衙辦事歸來。
“主子，暗星的信。”
看著對方手裏的赤色雲紙，楚錦禾心下駭然，死士傳遞消息，一般用白色宣紙，而這赤色雲紙，傳遞的皆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她從客棧出發時特意叮囑過，這會兒對方傳信，隻會是沈姝棠的消息。
她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主子？”
“你...念。”
送信之人將雲紙緩緩展開，“沈中西齊巫術，命不久矣。”
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狼爺和擎風在一旁說著什麼，她一句也不曾聽見。
她似乎懂了那日歲圓的話。
自己越急著改變結局，越會加速沈姝棠的死亡。
自以為上天眷顧，讓她發現了楚景的糧倉和成越兩城的密道，原來...那隻是沈姝棠的催命符。
“噗——”心中鬱結，一口汙血噴口而出，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明明已是秋日，京都皇家寺院的後山，滿山的荼蘼花，競相開放。
荼蘼花，純白無比，隻在春末綻放，又道末路之花。
歲圓手持佛珠，立於塔樓之上，遠遠觀之，“你既放不下執念，我換個人來促你覆蓋原有的因果，了結這段本不該有的孽緣。”
忽而天閃雷鳴，烏雲密布的黑空由刺眼的白光撕裂。
歲圓雙手合十盤坐於地，“阿彌陀佛，且看你的造化。”
......
“今日X市多日暴雨，引發泥石流、山體滑坡等災害，目前已經造成多人受傷，政府和相關部門正在積極展開救援行動，在此呼籲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趴在方向盤上的沈姝棠，耳邊響起新聞播報的聲音。
她猛然驚醒，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回來了，手機界麵停留在新聞頻道，這會兒還在不停地播報著內容。
她伸手關掉，耳邊清明不少。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仍在去往X市的高速收費站不遠處的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