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把了把脈，察覺隻是普通發熱，並無大礙。
方才瞧霽雲那模樣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頓時鬆了口氣，囑咐道，“每日早晚各一副藥，別受風，多休息幾日就會無礙。”
因現下她的身份特殊，徐渺以為霽雲是帶著她隨意找了間客棧又請了大夫，“有勞這位...大夫替我診脈。”
“徐大人無需客氣，老婦知曉你是這成州州府，亦是殿下重用之人，老婦為大人紮針看病談不上勞煩。”
徐渺聽了對方的話，神情僵住。
此處看來是殿下的產業，那是不是意味著殿下也知曉了她的女兒身。
老嫗起身，叮囑了霽雲幾句後，出了上房。
見老嫗離去，她抓住霽雲的手，顫著聲音問道，“霽雲大人，你...”
霽雲任由對方抓住自己的手，等著接下來的話，半晌沒後話，“徐大人要問什麼？”
“我...”
一時“你”一會兒“我”的，霽雲抽回手有些不耐，“徐大人想要說什麼直言便是。”
“我的女兒身，殿下是不是也知道了？”
霽雲還以為對方要問什麼，“殿下去了嵐州，現下隻有我與阿嬤兩人知曉。”
霽雲在軍中有軍職，算品級與徐渺算平級，故而二者無需上下級相稱。
“不知霽雲大人...可否替我瞞下...此事。”
“你跟隨殿下應該也不是一年兩年，當知曉殿下並非那等子迂腐之人，女兒身又有何妨，我也是女子，在軍中任擔任要職，暮青，懷貞，她們皆是女子，徐大人在擔憂什麼？”
霽雲微微皺眉，不甚理解。
徐渺捂著心口又咳嗽了幾聲，“我與霽雲大人你們不一樣，我自科考便以男子身入朝堂，享君上俸祿，若被旁人知曉上稟君上，我便是欺君，不讓殿下知曉，是不想來日出事牽連殿下。”
“徐大人該知曉，殿下素來護短，且大人政績斐然，即使被人拿捏住把柄，自有殿下護著，怕甚？”
聽了這話，徐渺搖搖頭，“成州現下恐亂糟糟的，便已是連累的殿下四處奔波，日後我可不想再因欺君之罪牽連殿下。”
殿下在朝堂上哪有沒有外人瞧的那般風光，君上顧念著姐弟之情一心護著倒還好。
可若一朝出了變故，她是楚錦禾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最後卻被爆出女兒身，朝堂上那些禦史又是一個好的借口參奏，隻怕到時候那奏折怕是要將君上的勤政殿給埋了。
那時君上恐不一定會繼續護著殿下。
楚錦禾已經手握兵權，且扶持了幾位女將軍，若地方官員再有女扮男裝步入朝堂，有心之人要給她冠上“混淆視聽”“謀朝篡位”的罪名，那時又該如何。
眼瞧著與霽雲說不明白，恐怕還要等楚錦禾回來後，她得親自與對方談一談。
轉念又問道，“不知殿下臨去嵐州時可有囑托什麼？”
對於徐渺能問出這話，她倒有些新奇，居然知道殿下留有話，輕咳兩聲後，道：“殿下說你醒後先別急著處理府衙那個，帶人去城外設伏，守株待兔抓端親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