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北鄰昌州，東鄰平州，西邊是崇山峻嶺，無道路通往成州，唯有從西南邊的海上渡口去往毗鄰成州的定州。
她先前一直將重心放在幽州，對越州隻是派人監察著，也是近兩年才開始著手布局清除端親王，奈何一直找不到好的時機。
此番派暮青假扮她，原就是想引對方動手。
若是她這個好皇叔忍住了，她也會讓人假扮對方的人動手，趁機將越州水陸的運輸趁機全部截斷。
以此來試探對方會不會走海上運輸，若沒有，便可表明豢養的私兵並不在越州，而是別的地方。
雖說找不到確切地方，但總歸能確認人馬在不在越州，對她而言也是小有進展。
畢竟她找了兩年都不曾發現一絲蹤跡，若一朝輕易被她找到，反而有詐。
“是，卑職這就去。”
“等等，讓人將阮氏母女研製治療瘟疫的方子並附上人已經暗中去往郡縣救治的消息散播出去。”
端親王原想獨吞治療瘟疫的方子，她偏要讓眾人皆知，方子是阮氏母女研究出來，且她還要直接將方子公布出來，廣為流傳。
看他拿什麼去牟取暴利。
“卑職記下了。”霽雲俯身，意欲告辭，“不知殿下可還有旁的吩咐？”
楚錦禾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卑職告退。”
出了上房，霽雲從廊道盡頭翻窗而出。
待人離開，楚錦禾稍坐，起身從房中的窗戶翻身出去，往原定之地前行。
午睡小憩一會兒的沈姝棠，陷入夢魘當中，在虛幻的夢境中反複穿插於不同時間與地點，還不等她瞧清楚又瞬間變換。
約莫有七八個地方，循環往複，地點相同，可每次聽到的聲音和見到的人影卻不一樣。
“小姐，小姐！”
耳邊是抱玉急切的呼喚聲，沈姝棠被驚醒。
驀然睜開眸子，過了許久，眼前才從模糊變得清晰，耳邊抱玉還在喚她。
後知後覺，啞著嗓子問道，“我怎麼了。”
“小姐方才一直叫喊著，奴婢進來瞧，發現小姐魘著了，先隻是手腳晃動，後有咬舌的趨勢，奴婢這才開口將小姐喚醒。”
抱玉還是頭遭遇到這樣的情形，嚇得不輕。
上前拿起繡帕擦了擦沈姝棠鬢邊和額間的汗珠，“小姐這是做了什麼噩夢，怎得這般驚悸。”
“我...我沒事。”太陽穴突突的狂跳，後拉著對方的胳膊叮囑，“我今日夢魘一事，別讓殿下知曉。”
“奴婢記下了。”將額間的汗水盡數擦幹，瞧著沈姝棠氣息不穩，她又去倒了杯熱茶，“小姐喝些茶水壓一壓。”
沈姝棠這會兒也確實幹的厲害，“咕嚕咕嚕”幾聲已經見底，隨後又讓對方倒了一杯才方覺解渴。
情緒稍加平穩後，抬首問道，“我睡了多久？”
“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