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礙事,她又不做什麼。
拿起軟帕沾濕,輕輕擦拭著沈姝棠的後背。
感知到對方有些緊張,手上動作變得遲緩,故意嚇唬對方,“棠兒方才可大膽的很,怎得這會兒又膽小起來。”
“姝棠與殿下鬧著玩的。”
認慫認得倒是快,楚錦禾心裏如是想。
隨後將人扭轉過來,“我還沒禽獸到知曉棠兒身子不濟,還要對棠兒做什麼。”
隨後將軟帕遞給沈姝棠,“每次都是我照顧棠兒,今日棠兒也為我擦一擦背。”
說罷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直接轉過身趴好。
“嘩啦”的水聲響起,沈姝棠半跪在水中,看著楚錦禾身後大大小小的傷疤數不勝數。
聽見了聲音,卻遲遲不見身後人有動作,楚錦禾回眸,“怎麼,嚇著棠兒了?”
傷口雖然已經愈合,隻剩下粉粉的疤痕,瞧著還是有些心驚。
“殿下當時定是疼得厲害吧。”用軟帕仔細擦著,觸碰到疤痕時,都不敢用勁,似乎一用力就會弄疼對方一般。
“本來不疼的,瞧見棠兒心疼我,這會兒居然覺得疼得厲害。”
看著賣慘的楚錦禾,沈姝棠嗔怪了一聲,“殿下如今越發不像殿下了。”
“嗯,確實不像了。”
語氣平平的一句話,讓木桶中的兩人皆陷入沉思。
“嘶——!棠兒,你咬我做甚?”
肩膀傳來疼感,楚錦禾扶著邊緣,轉過頭看向身後人。
“殿下也這般咬過姝棠,今日終於尋到了機會,自然是想咬回來。”
瞧著人想出桶逃跑,握住對方手腕,眼神微眯著,“我瞧棠兒,似乎精神的很,不像生病之人。”
“殿下,水...水涼了。”沈姝棠縮了縮肩膀,怯生生的望著居高臨下的人。
另外一隻沒被抓住的手,輕輕戳了戳對方的胳膊,“姝棠下次不敢了。”
“棠兒每次真是又膽怯又愛招惹。”楚錦禾跨出木桶,簡單擦幹身上的水珠套了衣服後,才讓沈姝棠出來。
嵐州自入了秋,氣溫驟降,如今至九月後,早晚格外寒涼。
上了榻,雖蓋著錦被,沈姝棠還是不自覺的往楚錦禾懷裏鑽,才覺得暖和點。
“棠兒可是覺得冷?”
伏在在楚錦禾頸窩處的沈姝棠點了點頭。
“我讓霽雲去準備炭火。”
“別,時辰太晚了,姝棠抱著殿下就行。”沈姝棠摟住她的脖頸,小聲喚住。
肩膀稍加用力,將人摟的更緊些,“過兩日動身,待過了隘口,去到成州,就不會這麼冷了。”
“好。”
翌日,天更冷了幾分,但楚錦禾不放心沈姝棠的身子,在嵐州又多逗留了幾日才動身前往成州。
馬車四周用油皮密封著,地上鋪著厚厚的褥子,沈姝棠坐在裏麵頓覺暖暖的。
想到回去已經嚴冬,忽而開口道:“待歸途時,在這兒放上小火爐,煮上一壺茶,烤一兩個桔子,倒也是件美事。”
“那到時候讓霽雲按照棠兒說的備下。”
提及霽雲,她察覺自她回來就一直不曾見過懷貞,不免多問,“懷統領去昌州辦的差事還沒有辦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