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胖嘟嘟的小女孩唯唯諾諾地趴在門口,探出半個頭往屋裏麵瞧了瞧。
楚錦禾揮手讓她先下去,阮妤連連叩謝,出了門拉著小女孩往旁邊廂房去。
“娘,您莫亂動,後背的傷已開始愈合,若扭動幅度太大會讓傷口裂開。”
阮妤見人要起身,快步行至竹榻,出言製止。
秦氏的後背因護自己外孫女,那日硬生生挨了一劍,當時出血過多,殺手又追的緊,一度以為救不活,不曾想竟然熬了過來。
“妤兒,小芸兒,你們母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氏看見自己女兒和外孫女安然無恙,眼角溢出淚水來。
“娘,您的傷還得仔細養幾日,讓傷口好好愈合才是,萬不能再裂開出血。”
秦氏整個人都趴在榻上,許是時間太久,很不舒服,但後背的疼痛時刻提示著她不能亂動。
“那日闖入府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陳哥兒素來是個安穩的,一方小小的郡丞,也不該引來什麼仇家,為何要對我們下如此殺手。”
“他們是奔著女兒手裏治瘟疫的方子來的。”
秦氏眼中袒露驚訝,“這方子你我剛研製出來還未來得及示眾,那些人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娘,你可知成州的藥材為何隻一年時間內,便水漲船高?”
見對方搖頭,阮妤繼續問道,“娘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有人來咱們藥鋪低價收藥材的事情嗎?”
秦氏回想了下,“當時那些人出價太低,又要的多,於掌櫃並未應下。”
“那是越州的端親王在背後操縱,大量低價采購藥材,有不從者,那些藥堂背後東家死的死傷的傷。
“至於當時為什麼沒有動咱們,恐怕還是因為夫君是峪郡的郡丞,至於那瘟疫方子,恐怕是那日夫君去州府府衙述職,被灌醉不慎讓人套了話。”
這些她一個隻知道行醫救人的婦人是萬萬不知曉的,皆是暮青救下她們三人,脫離危險後,說與她聽得。
“妤兒可知那日救下我們的是何人?”
“京都長公主。”
“長公主!她...她怎麼會...”秦氏聽見是長公主,臉色驟變。
“秦老夫人似乎對本宮頗有微詞?”
楚錦禾不知何時來的,冒然出聲,將屋中三人皆嚇一跳。
“民婦不敢。”
尋了個位置坐下,“本宮倒是覺得老夫人敢的很呐。”
“殿下,臣婦母親後背有傷,實乃不宜挪動,未曾行禮,還請殿下恕罪。”
阮妤拉著女兒迅速跪下,替自己母親求情。
“本宮還不至於逼著讓一個重傷的老婦起來行禮,阮夫人且起來就是。”
看著秦氏那被歲月和經年累月辛苦融刻的臉頰,楚錦禾內心頓然又生不起氣來。
“秦老夫人這模樣讓本宮瞧著,倒沒有在京都時過的富貴愜意。”
“民婦勞殿下記掛,在成州數載,比起京都的日子,不知要暢快多少。”
阮妤並不知道自己母親原是京都人士,今兒還是頭遭聽見這樣的事情。
且聽與兩人的對話,似乎還是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