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陰渡自渡(2 / 2)

噗嗤——

我差點笑出聲來:誒瑪,第一次聽見鬼貨把自己比作狗狗啊,不知道高貴冷豔的南城冥主聽到後會作什麼感想?嗯那麼問題來了,相比起誰是哈士奇誰是阿拉斯加呢?其實看能耐,他們應該都很能“撕家”的。

“可是,南城九傾好像對陳爺很忌諱。”我連忙阻止自己的腦洞,弄點正常的問題把交流繼續下去。

“雖然能耐不見得能分出上下,但陰渡官在陰界的地位的確很特殊。”耄將撇了撇嘴,“他不受冥帝所管且不受陰界法管轄,職責與陰界諸官所維護的秩序完全相悖。”

“也就是……類同是上神的存在?”我小心地問,不由想起那隻寄身在煤瓜體內的健美黑獸,那的的確確是位神秘的遠古上神啊,讓人五體投地的威武存在。

看得出,耄將對陰渡官有些很不爽的小情緒,看起來仇結得真不輕。

“是平衡秩序的存在。”耄將對我糾正了一下,雖然我沒聽出這個“糾正”能說明什麼,還不是一樣地表明陰渡官具有相當特殊的地位嘛。

“你知道陰渡的意思是什麼嗎?”他又問。

我點頭:“我太爺爺有很多奇怪的手抄本,有一些是講陰界奇聞的。我記得其中一章提到過忘川河有陰渡者,每百年擺渡一個陰魂,誰與他有緣就可坐他的船渡河,不忘前生重續前緣。”

耄將笑了笑:“這位陰渡者從洪荒起就有,但並非自始就同一位。據本座所知,到陳爺這代已換過十二位,他是第十三位。每一代都隻能渡不超過二十個陰魂,名額極其有限。”

我無語:在神都難以忍受的無垠歲月裏,陰渡官日夜在忘川河上飄蕩尋找所謂的“有緣者”,不但需得百年一遇,而且上千年不過和二十個有緣者說過話,真是何等寂寥的使命。

我又不由好奇:“他真是姓陳?居然還能和陳製片一個姓,好神奇。”

耄將白了我一眼:“陰渡官半鬼半神,並不能像純正大鬼一樣隨意地附身,而是必須找到陽界的血脈留存才能借身在陽界走動。你所說的那位陳製片可能就是他的N代曾孫,陰渡官不可能平白無故地隨便附到他身上。”

這下,我明白陳製片為什麼會突然“猝死了”。

“別扯這麼遠了,”耄將握著我的手向上指了指,“今晚諸事不會太順利,人鬼神都攪和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下場。”

我順著他的手勢側耳細聽,警察們的直升機應是增加了數量,東南和正南方麵各有兩架,應是在搜尋著什麼。

這裏樹冠遮天,他們應該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這行鬼與人的隊伍,但若走到山頂上就難說了,我記得半山腰之上的密林就會慢慢稀疏,到時這一大堆怎麼小心都難以躲過探照燈的掃射。

南城九傾和陳爺似乎也聽見了直升機的轟鳴,都昂頭聆聽了半晌,但未對隊伍做出什麼調整,抬轎的大漢們依舊穩健地舉步向前攀爬,連丁點遲疑地不曾有過。

“大概在百年,冥帝幽煌發現陳爺做事過頭了。”耄將清了清喉,繼續往下說,“明顯的罪狀大概有三例,一是不知收了白家什麼好處,將本應墮入輪回道的白家獨子給強行渡回陽界。二是私自返回陽界尋找生前血脈。三是與陽界的邪術界接觸,泄露陰界運作機密。”

“這三條,條條都是得撤職查辦的死罪,陰界所謂的死罪就是為‘熔魂’。”

見我一臉驚悚,耄將又補充一句。

“那九傾……”我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在我的記憶裏,南城九傾至少觸犯了兩條:他曾私自將缺了兩魂的我強行送回陽界。據他與孟婆君的對話可知,滯留陽界至此也是私自行為,為此冥帝好像一直想找他算賬。至於泄露陰界運作機密……我扶額,特麼自從本姑娘和這些冥主認識到現在,他們向我八卦得已經足夠多,不管想聽或不想聽,本姑娘被迫洗腦成大半個陰界通了,這算是又犯了哪門子的重罪?!

我不寒而栗:“我說耄將,你們幾個冥主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這跟拖本姑娘下水有啥區別?”

耄將眨巴了兩下眼,賊兮兮地笑開:“哦嗬,現在才發現啊,南城九傾與你的處境都不太妙哦。”

我麵無表情地狠掐了一下他的爪子:“既然都這樣了,就讓本姑娘死個明白吧。”

“陳爺知道自己可能要倒黴,他雖不受幽煌管轄,但終究會受三界法則的約束,會受諸位上神的審判,所以他打算……”耄將頓了頓,似乎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說明。

“擺渡自己。”想到南城九傾曾回答的,我適時地給他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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