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突然就被這層綠光給攔在身邊半米之處,我快憋斷了氣的肺驀地就能呼吸了。
“你是故意嚇我的!”我憤怒地捏他高挺的鼻。
“為夫哪敢?”這家夥也敢狡辨。
“你就是故意的!”我咬他一口。
“別冤枉,本應如此才能避水。”他笑嘻嘻地表示。
一路沒營養地吵到墓尐子的亭樓門前,才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安靜是正常的,畢竟這裏是水下好幾十米的地方。但是沒有燈,沒有墓尐子來迎接就怪異了。
看來南城九傾也有些很驚訝,他隻是撲克臉慣了,沒我表現得那麼誇張。
“墓——”我忍不住想叫,卻被他猛得捂住了嘴。
亭樓上麵的輕紗被水流拂起,在眼前飄來飄去,使氣氛莫名地有些詭異起來。
我緊張地抬眼往上瞧,發現本是深藍帶點瑩光的湖水突然湧入大片墨黑如烏魚汁的暗流。
我們頭頂的湖麵突然變成暴風雨前夕的天,厚重地壓過來。
“九傾,上麵!”拉開他捂住嘴的手,我瘋狂地尖叫起來。
一直在察看亭樓內狀況的南城九傾終於抬眼向上,麵色微變。
他揚起寬袖把我密實地護住,然後屈身一個猛紮帶我直接衝破樓亭外麵的紗罩,一路闖門進達墓尐子府邸的深處。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像被厚重的棉被沉沉地壓在水底下,耳畔隻有咕咕急湍的水流聲。
湖麵上似乎正在起浪,本是平靜的水波在身邊流躥,給我脆弱的身體造成不小的壓力。
胸開始有點悶,胃在翻滾,眼淚不由自主地流。
“九傾,我不太舒服,想吐。”
南城九傾“嗯”了一聲後伸手揮動。頃刻,身周亮起一層鮮綠的光波,像個玻璃球把兩人都包在裏麵。
可疑的黑水被隔開。胸悶感頓消,我大口地喘息。
然後,抬頭發現南城九傾愈發白得透明的臉色。
“怎麼了?”
再傻,我也知道他這個狀況絕對有問題。
“這片黑水有吸靈的作用,我的陰靈消耗太快。”他一字一頓,回得有些辛苦。
我驚慌了。如果他正在被黑水吸靈,還要幫我維持著這麼大一個防護罩似的法陣,估計很快就得沒了力氣衝上湖麵。
我和他,都得溺水。
“九傾,你能不能在這裏鬼遁?我們趕快上去,別在這裏多逗留。”
“恐怕不行了,但還有力氣衝上湖麵。”南城九傾冷著聲回我。
“妙妙,深吸一口氣抱住我,把頭藏好不要伸出來。”
我立即照做,感到綠光罩被撤掉了,被活埋般的痛苦壓抑感瘋狂地湧來。
整個人像被無數雙手在拚命地擠壓,五髒六腑都要被爆出體外。
“不行了,南城九傾,我要死了!”
我忍不住輕聲嘀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見。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去,不想死在這片沒人的冰冷湖域。
不想變成鬼,我還要好好地活著的啊!!
感覺到南城九傾的身體跟顆出膛的炮彈一樣往前飛衝著,快得讓耳邊汩汩的水流聲變成一陣陣的尖嘯,紮得耳膜生疼。
在我快要扛不住之際,他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
大片冷清的空氣湧到肺裏,我像氣球一樣拚命地吸著氣。
終於衝上了湖麵,四周死寂,連吵鬧的蛙叫蟲鳴也一並沒有蹤跡。
“九傾,你沒事吧?”我抱住南城九傾的胳膊。
他沒有回我,隻靜靜地抱著我。
“九傾?九傾?”
抱緊我的手僵硬得像塊木頭,沒有任何肉質的感覺。
我有些慌,掙紮著想推開他的懷抱。
“別動,妙妙,我沒事,你別怕。”南城九傾突然說話了。
真的沒事嗎?我不信。抬手去摸他的臉,很冷很軟就像一個水泡,一戳就碎的樣子。
他突然又動了,慢慢地往湖邊趟去。
我低頭往下看,發現他的腳在慢慢地消失。
怎麼回事?
“沒事,隻是靈沒了,維持不了身體的顯形罷了。”他見我欲哭的樣子,連忙又解釋。
我心稍寬,看著墨墨黑的湖麵有些後怕。那是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裏搜不到墓尐子的氣息,他恐怕已經不在這裏了。”南城九傾似乎知道我滿心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慌張地追問。
“可能被帶進南城祖墓去了,他是最後一道進入墓的關口。”他冷靜地回答。
“有人在一道道地破解墓門的開啟機秘,看來快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