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回頭見南城九傾還在跟鑒別文物似地敲敲打打,隻能問他:“走不?”
南城九傾舉根修指抵在鼻尖前搖了搖:“如果你們願意留到晚上,應該就能見到那位丁黛仙小姐了。”
我愣了:“你算準她晚上會回來?”
“過亥時,自會明白。”他神秘一笑,“順便還能解開這個缺了巽卦的凶局樓盤的秘密,怎麼樣,有興趣嗎?”
“林導的事怎麼辦?我們答應今晚就給他具體方案的。”我很是莫名,有點不理解南城九傾怎麼愛管閑事起來。
“凶案壓身,今晚他會自顧不暇,不必著急。而這裏的事可能會更好玩一點。”南城九傾悠哉地坐倒地毯上,蹺起腳對我悠然而笑。
“沒意見啊,先讓本蛇眯會兒吧!還有這沙發老舒服了,你們不來享受一下嗎?”
楊紀一聽暫時不動身可高興了,唰地褪去幻形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沒幾秒就呼嚕上了。
花苓猶豫片刻,還是沒坐到他身邊。她再次打量一圈這屋子,神色間有些警惕,然後轉頭指向一道門。
“我去檢查一下廚房間裏有沒有吃的,沒有的話我出去買,你們留在這裏休息吧。”
“麻煩了。”
我欣然點頭,然後嫌棄地剜一眼在沙發上睡得人事不醒的某蛇。琢磨著花苓這麼賢惠的好獸獸,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這條二兮兮的老蛇怪。
待花苓走開,南城九傾牽住我的手,指向樓梯:“走,上樓去看看。”
其實這會兒不太想跟他獨處,可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糾結沒幾秒已任他牽著爬上樓。
樓梯雖沒有南城大宅的旋轉式雕花木梯華美逼人,但也充滿濃濃的燒錢味,一腳踏上去跟陷在棉花堆裏似的輕盈舒適。
嘖嘖,都不好意思把髒腳丫踏在精致的雪白地毯上。
南城九傾倒毫無愧色地一路踏出長串髒腳印,大大方方地走上二樓,麵對跟樓下一樣奢華裝飾的走廊,勾唇冷笑。
“不錯,搞得還挺到位的。”他嘀咕出這麼奇怪的一句。
也沒帶我參觀任何房間,徑直攬著我走向陽台,然後伸手指向不遠處。
“你可以再看看,這幢樓正處於什麼位置。”
我一愣,掏出手機重新調出那張平麵圖努力比較一番,突然驚悟。
“正處在封相殘缺掉的位置?!”
南城九傾點頭:“這位丁小姐並非隨便租進這裏。不是她另有所途,就是讓她住進來的那位有著不可能告人的目的。”
我撫額想了好一會兒,低聲問:“九傾,那你為什麼突然對這些事感興趣了,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他挑起眉峰,不解地看向我。
我撓撓頭皮,也覺得自己表達得有問題,隻能琢磨著換個說活。
“就是覺得你幫我們解決林導的事,還跟我們來這裏找丁黛仙之類的,並不像你一貫的畫風,是不是有特別的原因讓你對瑣事感了興趣?”
問得磕磕巴巴的,其實就是想知道他會跟我們來這裏,到底是出於哪種動機。
印象中,南城九傾想做什麼事大多會無影無蹤地溯身而去,絕不會耐下性子跟我們開著車跑東跑西。
與人共進退,完全不是這位冥主大人該有的風格嘛。
南城九傾眨巴兩下眼,意味不明地笑開。
“你不是討厭為夫隨來隨走。若是這樣,為夫還能該怎麼做,隻能嫁雞隨雞跟著夫人到處走嘛。”
又隨便撚顆糖想糊我的嘴?再說你才是雞,你全家都是……唉,算了。
“唉,隻不過你發現這一串串的詭事跟南城家的過去有很大關聯。如果想追查出個根底,跟著我們找也未免不是個省力氣的辦法,是不是?”
我不客氣地戳穿他。
南城九傾無奈地笑了笑,托住後腦勺將我按進他的懷裏。
嗯,終於有體溫,還有心跳和呼吸。
雖知道這身體不是他的,但與正常男人一樣的質感還是讓我有些恍然。
如果,呃,我說如果南城九傾有一天能以真實的站在明媚的天光之下,有體溫有心跳,還有帶著水香的呼吸。
這樣的男人試問有誰能抗拒,何況一個窮矮矬的柳妙?
溫柔的唇印上額頭,他的歎息裏有些挫敗的沮喪。
“你啊說是笨,有時卻又聰明得過頭,怎麼叫為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