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楊紀之能(2 / 2)

“瞞到找個好時機,讓白越符合情理地‘死’去,譬如車禍火災或摔下懸崖之類的。”楊紀冷靜地回答。

我明白他的意思。白越身份特殊,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掛了都必須給他千萬粉絲一個合乎情理的交待,這個交待絕不能是在賓館裏被鬼怪撕成肉片這種詭異的死法。如果照現在這樣被捅出去,必遭司法機關的嚴格屍檢,那麼白越本來就是一具百年老屍的詭事就會被揭穿。

幾番商定後,楊紀和我迅速把床整理了一下。

幸好寄噬嬰本來就是鬼物,當魂奎的力量消失,被花苓戳成糊糊的汁水無法顯形在我的眼裏,自然更不可能顯形在普通人眼裏。所以把白越的屍塊收拾幹淨後,這床看上去也不算太可怕。

把床單和枕頭都換新後,楊紀就給自己貼了個幻形符,變成白越的樣子躺在那裏裝病。

還真的一模一樣,連痞兮兮的嗓音也能仿得毫無區別,真是好神奇。

“幻化咒很耗靈,我不能二十四小時這樣仿著,否則很快會連人形都維持不了。所以你或花苓必須有一個來幫我值夜,萬一有人在我休息的時候來找白越,可以及時做出反應。”

楊紀提出了合理的要求,我連連點頭。

我們還商定好了統一對外的口徑,就說白越突發遺傳疾病,現在已經挺過了發病時間,明天就能回片場拍戲。

這套房間隨時會有人進來,變回原形的花苓呆在這裏並不安全。我硬著頭皮重回浴室,把恢複常溫的花獸獸撈起來擦幹,然後用毛巾裹著送回我和她的客房內。在她的床上用被子攏個被窩出來,讓可憐的花獸獸蜷在裏麵……呃,默默流淚。

楊紀說她隻是耗靈過度加上傷心過度,一下子被逼回了原形,休息一兩天就沒事。

確實隻要休息兩天就沒事?作為粗枝大葉的男生,楊紀可能看不明白很多事情吧。

等我照顧完花苓,重回白越的套房時,張副導演居然已坐在白越的床邊寒噓問暖。

我又是一身冷汗。

這才發現楊紀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社會獸,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挺身出來收拾爛攤子,恐怕現在我還呆坐在滿是屍塊的床邊上,揪著頭發糾結該怎麼辦吧?

抹幹冷汗,我和楊紀一起用商量過的胡說八道把老實的張副導很快就忽悠了過去。

張副導見“白越”臉色恢複正常,能說能笑絕對掛不了的樣子,頓時長籲一口氣樂開了花。要知道《血棺三咒》都拍了這麼久,如果要臨時換男主就不隻是浪費時間的問題,連著導演和製片人都會被投資商狠削一頓。

楊紀跟白越做事很久,高仿他的日常腔調完全沒問題,連我都覺察不出任何區別,何況和白越隻是同事之交的張副導。

所以,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上了鏡頭怎麼辦。演戲可是技術活,楊紀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在一天之內讓自己趕上個實力派大明星的水平。

“聽天由命吧。”送走張副導後,他頭痛地閉起眼不想再說話。不管是在電影裏還是在生活中,扮成另一個人這事向來是累人也累心的。

我默默地把白越包裏厚實的台詞本塞到他枕邊……嗯,可憐的楊獸獸。

本姑娘最火燒眉毛的問題好像已迎刃而解,所以接下來必須把南城九傾給找回來。

不敢再打擾楊紀,抱起煤瓜我立馬滾回和花苓一起住的套房。

花獸獸還是蜷在被窩裏一聲不吭也毫無動靜,看被窩的體積也沒有恢複成人形。

我歎口氣,把煤瓜塞進自己的被子裏,然後拿身幹淨的衣服去浴室衝澡。

脫了衣服,愣愣地看著鏡子中久違的身體,我感覺有些陌生。

以往是靠花苓和白越的符來顯形,所以脫衣服就常會把顯形符給扯掉,使我好久未能在鏡子裏看到自己了。而南城九傾的法術跟顯形符高了好幾個檔次,這一天都快過了,我還能周正地出現在別人的眼裏,身體的感觀也和身為人時的毫無區別。

鏡子裏的傻妞兒柳妙,雙眼腫得像粘了一對小饅頭,嘴唇幹枯無色,臉頰蒼白鎖骨挺露,活像一個天然的僵屍女怪。

看著這樣難看又憔悴的自己,我悲傷得很想撞牆。

為了轉移注意力,強迫自己往身下看,然後驚訝地發現菩提血紋竟已全部消失了?!可按南城九傾原先的說法,隻要穿過冥喜嫁衣就會留下菩提血紋相護,可以防止我這個三魂不全的倒黴蛋被什麼鬼啊耄的吸食。

但現在全部消失,說明……我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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