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乍然屍變(2 / 2)

楊紀一頭黑線地見我眼巴巴地用近乎熱情的目光“舔”他,終於扛不住了,主動跟我多說幾句。

“沒死?!”本姑娘苦逼的抑鬱心情有了些生機。

“嗯,看樣子可能是死過,不過吸過什麼強陰的東西又補了回來,現在身上的靈力很強呢。而且要成為悟開靈智的冥獸,必須要死過一回。雖然它死得過早,但勝在有好東西護著,醒來時就會不一樣嘍。”

楊紀用關愛同類的語氣溫柔地解釋一通,讓我心情好了很多。

趕緊在屋裏翻出個大果盤,把水果倒掉後鋪上兩層厚毛巾,把休眠的煤瓜少爺給捧進去。

楊紀微笑著看我做這一切,突然點讚:“你會是個好主人。”

我不好意思地摸頭,總不好掃興地告訴他煤瓜不是我的貓,遲早得還到貓太太家去。

花苓留下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符,很有先見之明地用手機給錄了一遍它們的咒辭,以防本姑娘的榆木腦袋記不住或搞混了。

看他們走遠,我才敢輕手輕腳地靠近被安放在床上的白越……或者說是白越的屍體。

很少有機會能湊這麼近觀察一具真正的屍體,上次見過的還是我自己的。

都不怎麼好看,恐怕這世界上也不會存在漂亮的死屍,更不會有什麼溫暖的屍體。

活屍狀態下的白越那麼的靈動,英俊得光一個微笑就能讓春花開遍,所以看到他變成這個破樣子就愈發讓我難以忍受。

幹枯,憔悴,全是屍斑,連一頭濃密柔軟的短發都稀疏了不少,具有死了百年的所有特征。

我抱膝坐在他身邊,突然就嘩嘩地掉下淚來,使勁擰鼻子也止不住。

哪怕白越一直在坑我,哪怕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朋友過,哪怕他一直把我當傻子般地利用。可腦殘聖母如我,就是沒辦法麵對一個幾小時前還能和自己談笑的生靈變成一具死氣沉沉的屍體。

傻乎乎地哭了好一會兒,才雲過雨歇。

回頭再看白越,臉頰和身體還沾有假血及倒地時染上的濕泥,淺眸保持半開,嘴角似笑非笑,看得我心慌意亂。

抽紙巾吸完鼻水擦幹眼淚,我去浴室拿毛巾浸熱水,決定幫白越擦幹淨身體。他那麼騷包的一個老屍怪,如果知道自己髒兮兮地躺在床上肯定會難受得要瘋掉。

一身素淨滑順的長衫已被假血染得不能看了,費好大勁才剝了去,幸虧裏麵的內衣褲還是幹淨如新的,否則本姑娘再豪放也下不手,褻瀆屍體可是犯法的事。

吃力地給他換上賓館提供的薄絨睡袍,臉蛋也擦得很幹淨,還把他的雙眸給閉合上,白越這會兒看起來有點像位陷入沉睡的王子。

做完這些,我也很累了,在腦內叫了幾次南城九傾都沒見他回應。難道所謂的“心意相通”是有距離限製的,離得遠了點就無法聯通?

這是什麼破設備,差評!

突然記起南城九傾說過把魂奎藏我看不到也摸不著,而且是白越的搜靈幣查尋不到的地方?可我柳妙就這麼點的個頭,身上也就這麼多的零件,他能把一塊硬邦邦的玉片擱哪裏啊?!再說本姑娘又不是木頭人,肉裏嵌了一塊石頭會完全沒感覺?把我當孩子哄呢!

雖覺得不靠譜,我還是從頭到腳把自己摸了遍,每寸皮膚都沒放過,終究沒在身上摸到什麼異物……誒不對,他說的“放身上”可能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現在我摸的是魂體並不是身體。可是我的身體並不在這裏,如果按南城九傾先前說的,現在應該藏在天地萬壽棺內。

突然好像琢磨出些許古怪之處……而身後的床上,突然傳來響動。

是一記痛苦的吟哼。

我愣忡後就欣喜若狂地轉過身去:“白越?!”

白越果然是坐了起來,垂低腦袋似乎是在看身上穿的衣服。兩隻手臂不自然地垂放著,像一個被掰過頭的傀儡娃娃。

“啊、那個……幫你換了身衣服,因為那件衫子實在是很髒了,我想你穿著一定不舒服。呃,你、你不介意吧?”

看他老是垂頭看睡袍,我有點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下,又不由腹誹:平時老在本姑娘麵前脫得無比歡騰,這會兒吖的裝什麼純情騷年啊?!

白越還是沒睬我,保持垂頭也保持一聲不吭。

再是遲鈍,我也覺察出些許不對勁——這二十四小時恒溫的貴賓套房,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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