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你屋裏的另一位怎麼辦?難道讓我跟兩個大男人擠一個房間。就算別人看不見我也受不了!”
我苦逼地垂死掙紮,扒拉住牆壁不想跟他走。
“想什麼呢你?本少爺好歹也是個知名人物,跟劇組出去一直是單獨睡一套房的好不?”
他得意洋洋地顯擺完,將我的手輕巧地從牆上扳鬆,輕而易舉地抱起我繼續往前走,還脫下外套給我遮住腳。
我隻得放棄掙紮,身體的大半已呈透明,沒他掩護寸步難行。
白越這腐敗嬌氣的家夥竟然沒跟楊紀一起住標房,而是單獨住有直達電梯的高級套房層。
不過這倒也好,省得像小情人似的必須掛在他身上才能避人耳目。
一進電梯,我立馬從他懷裏跳下地。
“有監控的哦。”這家夥賤賤地指著頭頂上繼續嚇我。
我沒好氣地踹他一腳,連忙把身體移到監控的盲區。其實已無所謂,身體完全透明化,電梯亮錚錚的鏡麵牆上已照不出我的樣子。
我怔怔地瞧著隻映出白越身影的牆,突然感覺好悲哀。
“白越,你幫幫我好不好?!我要活回來,我一定要活回來。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對不起爸媽,對不起老師,對不起那些好貴的學費!”
悲從中來,情緒就失控了,蹲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白越安靜地看我大哭特哭,既沒說好也沒有拒絕,電梯一開就粗魯地把我拉起來抱在臂裏。
掏出卡刷開一間門又把我扔了進去,搞得跟土匪搶到良家婦女後,隨便開間房準備辦事似的。
我一頭黑線地從毛絨絨的地毯上爬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麵到處轉悠,然後抹幹眼淚開始義憤起來。
“麻蛋,社會階層的不公就是你們這種人造成的!”
樓下有不少基層職員得三四個人擠一間屋,他一個人卻占了百來個平方米的貴賓級套房,還是帶超大按摩浴缸的那種!
“每個人的社會價值不同,你懂個P啊!”
白大明星不要臉地嗤鼻,進屋拍上門就開始解扣子脫衣褲。
“喂喂,本姑娘還在這裏啊,您老能不能講點精神文明?!”我悲憤地吼他,避之不及地背過身去。
“精神文明?那是什麼,能當飯吃嗎?一身汗都捂臭了還不許脫個衣服泡個澡?這是我自己的房間好不好?”
他滿在不乎地嘀咕,一邊窸窣得折騰個不停,大概見我捂住眼睛就不懷好意地揶揄。
“我一個脫光光的大男人都不怕你看,你整這些小動作幹嘛,一看就是心虛!”
心虛你妹!我怒睜雙眼準備亮瞎,其實……啥都沒看到。
一大片白皙健碩的寬背對著我,勁腰上裹著厚厚浴巾正往浴室裏跑,還回頭朝我妖媚一笑。
“人家要泡澡了哦,別偷看。偷看要負責的哦!”
我捧著翻騰的胃很想諷他幾句,但不小心就瞄見從他心口延爬到腹臍之下那三條傷口,不由驚呆。
“那傷怎麼沒好?!”
白越摸著頭低頭看了看,聳聳肩。
“我是活屍,身體細胞沒有和普通人一樣的愈合能力,隻能靠術法去補。最近我精力不太好,一下子補不起來,隻能讓它們幹晾著。”
我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劃傷,而是深及見骨皮肉翻出的惡傷,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血流成河丟掉性命了。
“你、你為什麼不讓花苓或者誰幫忙補起來?這樣不疼嗎?!”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是活屍。”
我眼睜睜地看他晃著肩進了浴室,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白越,或許活得沒有我想象中的輕鬆自在肆無忌憚。這會不會是他拚命想利用返塵卦和“浮屠冥喜八卦陣”活回來的原因之一?
我總覺得他不會是注重什麼家族血脈延續的家夥。
相比之下,南城九傾倒是感覺……更傳統?
門鈴突然乍響。
“白先生您好,客房服務。”有個粗糙的男聲從門鈴的蜂鳴器裏響起。
感覺不能指望白越光著屁屁從浴缸裏爬起來。
沒辦法,我隻能得噔噔噔地跑過去開門。
一個修長健壯的男服務生小心地推著餐車進來。他轉頭看一圈似乎有些愣住,大概是因為沒有看到為他開門的人。
我小心地坐回飄窗上,挺直腰一動也不敢動,唯恐不小心弄出點動靜把人家給嚇壞。
“白先生?!”服務生忍不住高聲叫起來。
“我在浴室裏,你弄完就走吧,不用管我。”浴室裏傳來白越困意濃重的聲音。
服務生明顯長舒一口氣。然後,他的神情突然就驟變。
變得極其的精明和機靈,充滿了一種強悍的凜冽感。
他敏捷地掀開餐車上的餐盤罩子,裏麵赫然是一把銀錚錚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