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滿是貓爪印的手。可能見我麵呈困惑,又耐心解釋:“放心,你沒有死在這裏,不算是什麼‘亡地困靈’。走不出是因為有人給你設了困咒,說不定還是出於保護的意圖。畢竟一個純粹的陰魂是容易被什麼執著於修煉的鬼東西吞噬的。”
我摸摸頭,突然想到床墊下的毯子,不知道跟它有沒有關係,看那玩意兒就不是燒掉就管用的地攤貨。
正琢磨著將這事提一提。
“現在就跟我出去一趟吧。”白越卻沒興趣留意我的糾結,突然伸過手來。
我稍作猶豫也就從了,牽就牽誰怕誰。
“去哪兒?”
“找那個能幫你活回來的朋友。”
誒瑪,白大明星在我眼裏頓時跟聖母瑪利亞一樣聖光萬道。
二話不說,我從牽手恨不能直接升級為抱住他的大腿橫著爬。如在平時,這麼輕信地跟一個才見過幾次麵的大男人出門,準被諸雲和狐朵朵訓得狗血噴頭。
可眼下本姑娘人非人鬼非鬼,真不知道還能擔心個什麼人身安全問題,何況再等下去肉身都快爛成一灘屍水了。
早上剛跟諸雲Q聊過,我爸媽已去殯儀館辦了推遲火化的手續,按規矩付了好大一筆存屍費,心疼得我撓了好半天的牆。
我家就一普通的農戶,每年光給我付藝校的學費都夠嗆的,現在這檔子破事還消費掉爸媽一年的夥食費,我真是個不孝女啊。
出了公寓,跟著白越坐進一輛銀光閃閃的超跑,就是那天花苓接我去星皇的騷包車。
這次花苓不在,大明星親自坐上駕駛座,還把煤瓜溫柔地擺在車台上。
“為什麼要帶上貓?”我表示不解。
“縛靈猞猁現在對你有好處,回陽之前最好隨時帶在身邊。”
白越嘀咕一句,嗖地就把車飆上了街,連甩前麵六輛。
“慢點開啊!!拜托,這裏沒人急著要去投胎啊啊啊!”
這不要命的速度嚇得我忍不住哇哇大叫,連忙給自己係安全帶。
“你一個生魂係安全帶的意義何在?”白越看不過我笨拙地解安全帶扣,無奈地從方向盤上騰出手來相助,順便惡劣吐槽。
“當心我告你種族歧視哦。”扣上帶子,我把背貼緊車椅,把他的手趕快推回方向盤。
“給我注意看前麵,特麼仔細看前麵啊!!別亂拐方向啊,有你這麼開車的麼,這打算是要撞爛人家的車屁股嗎?!”
習慣了諸雲狐朵朵的穩妥駕風,這位白明星亡命天涯式的開車架勢簡直讓我神智崩潰鼻血倒流。
他麵不改變地忍受著我的聒噪,一路上演瘋狂時速的劇本橋段,沒過三十分鍾車已“飛”出市區。
一上高速公路完全就跟沒長翅膀的飛機一個德行,連我這個沒心沒肺的生魂都感覺到一陣陣銷魂的失重。
可憐的煤瓜已摔在車椅下,抱住我的大腿有氣無力的喵喵叫。
在我忍無可忍地吼出第N聲恐怖哀嚎時,白越終於不願自己的耳朵再受荼毒,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張符紙出來,精確地拍上了我的腦門。
“眠!”
一聲厲喝之後,我的腦袋沉重地耷拉上肩……意識消失前,莫名冒出一絲警惕:臥槽,萬一被騙了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