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啃她的頭(2 / 2)

等我努力縮小存在感撿個角落默默地坐下時,腦際突然響起戲謔的問話,嚇得我差點把擋臉的背包給扔了出去。

南城九傾頂著煤瓜的萌貓臉,半眯大眼把腦袋探出包沿,不懷好意地看著灰頭土臉的我。

“別說話,你想把這屋子裏的人都嚇出蛇精病嗎?!”我連忙坐定,緊張地把貓頭使勁往包裏摁。

“放心,有血玉聯結,隻有你能聽到為夫講話,當然你別嘀嘀咕咕的,想說什麼就在腦內想一遍就行。”

南城九傾伸貓爪按住我的手,乘機撓兩把揩個油。基於煤瓜的毛爪爪一向是我難以抗拒的萌物,而且身邊有幾雙眼睛正好奇地看過來,我不好意思當眾成為虐貓狂人,索性把貓抱出來,學花苓的招把四肢捏在手裏,將貓身蜷成團地摟進懷。

南城九傾似乎還挺滿意這個姿勢,他愜意地在我懷裏翻個身露出滑亮的肚皮毛,然後無恥地將右側的爪子搭在我胸上。

手好癢,好想把這滿腦黃料的鬼東西從窗裏扔下樓去!

“這裏不太幹淨……”可能見我麵色不虞,這鬼貨轉悠著貓眼珠扔出一句,多半是想轉移我對他色爪的注意力。

“好幾十號人坐在這裏噴二氧化碳,還能指望幹淨到哪裏去?”我沒好氣地駁他,順便把往衣領裏鑽的貓尾巴給拽出來。

“我指的不幹淨你當然懂的啦,”他不動聲色地抬了抬左側的爪子,向一個方向指去,“那女人身上的鬼氣很重。”

我順著貓爪的指向望去,是丁黛仙?或者不是,她身邊坐了一圈助理,搞不清貓爪到底指的是誰。

“不用多想,就是她。”南城九傾冷哼,將貓尾巴圈住我的手腕拽上到貓肚子上,我跟被咒詛似的順他的意撫摸起來。

“剛才走過之時,一身鬼臭差點將為夫熏吐。”

“你不也是鬼嗎,應該也有鬼氣啊?還能被嗆到?!”我表示不解,“說不定你是對香水味過敏吧?”

這合情合理的質疑不知觸動鬼大爺的哪根神經,他軟綿綿的口氣立即陰森成初見時:“不要將本座跟這些旁門左道的宵小相提並論!它們與本座相比,就像拿螻蟻與虎豹相論!”

嘖,好牛逼的對比……我扁扁嘴表示“隨你怎麼吹”。

可能見我不怎麼相信,他頗有點不爽,突然把爪子伸進我的頸口拽出血玉往我眉間按去,“看!”

眉間劇烈地疼痛,眼前霎間冒出大片殷紅的光芒。我忍不住閉眼幾秒,再次睜開時嚇得差點跌下椅子。

南城九傾頗有經驗地把貓爪子迅速塞進我嘴裏,堵住了失聲尖叫。

“要看快看,隻能維持五分鍾。也不用怕什麼,為夫在呢!”他老神在在地表示。

可是這跟您老在不在沒關係啊?!作為普通人類,看到人家頭上端坐一個血淋淋的光身小娃娃都會嚇死的好不好?!何況這小娃娃還在一口口地啃噬自己雙腿間夾著的頭顱!

“什麼鬼東西?!它要吃掉她嗎?”我在腦袋裏瘋狂地衝南城九傾吼。

這時林導和中年大漢已走進會議室。而白越轉頭朝屋內晃了一圈終於看到我,他定定地看我數秒,然後朝林導點了點頭。

林導站起身來宣布“會議開始”,隨之介紹起《血棺三咒》電影項目的進展情況,坐在他旁邊正被“啃頭”的丁黛仙作為投資代表,也站起來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麵話,氣氛看上去倒很是和諧美好。

但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隻管張口結舌地瞪向丁黛仙頭上的鬼娃娃。

它用胖乎乎的小短腿夾牢她的腦袋,肆無忌憚地啃咬和撕扯,還將骨頭嚼得咯吱咯吱作響。

丁黛仙似乎毫無感覺,笑容還是一如既往,虛情假意得讓人雞皮疙瘩直冒。

“南洋改命妖術的一種,俗稱‘咬頭仙’,其實就是一隻被強行血祭縛魂的嬰靈。”南城九傾抬貓爪朝小娃娃點了點,懶洋洋地解釋,“別瞎操心,她沒有任何感覺。而且每天都要這樣給咬頭仙喂三次,才能保證一生運氣亨通。”

“她是故意要這樣的?!”我要崩潰了,還真的有人拿自己喂鬼?!這已經不是腦袋進水的問題了,簡直是華麗作死的另類打開方式啊!

“因為愚蠢的人類認為拿自己的頭去供養陰物,可以帶來一生享用不盡的絕佳運氣。卻不知人的氣數自有天定,強行篡改必遭天譴。”南城九傾打了哈欠,很心靈雞湯地噴幾句後,貓爪扒住我的胸將頭往溝裏一埋,看樣子要準備睡去。

五分鍾疾逝而去,血玉的效力逐漸散去,惡心血腥的鬼娃娃在我眼裏慢慢虛化成一尊鮮血直淌的透明詭物。

我怔怔地盯住它,有點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然而就在消失的前一秒,它竟然淌著滿嘴的鮮血,轉過頭凶狠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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