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跟你去。”南城九傾無理地要求。
雖然我看不見他,但也能想像那張義正辭嚴的傲嬌臉。
“這不行,你見過人家上班帶老公的麼?”我不假思索地拒絕,“再說你好歹也是一個成年大鬼,不需要養家糊口或者拚搏鬼生高峰的嗎?難道沒正事幹整天就滿大街晃悠嗎?!”
話一出口真想十八鞭子抽死自己,話說早餐不吃容易低血糖影響智商在線果然不假。主要是最近被這隻鬼貨“為夫啊娘子啊”地洗腦太多,搞得我快要默認自己就是他老婆,這事可萬萬使不得!
“嗯嗬嗬嗬,看來娘子已認同自己的身份,為夫不勝欣喜。”
南城九傾這湊不要臉的萬分愉悅地樂嗬起來,按在腰上的鬼爪子把勁道也放溫柔了許多。
他不容反抗地將我攬入懷中,冰涼的大手按在我的背胛上。
“嗯,我該給娘子一個體麵的婚禮,”他兀自喃喃,然後在我額上印個輕吻,“隻要我的肉身盡快找到,新婚之日……”
我被這不符合他日常畫風的脈脈溫情給毒到:“別別別,這等小事我們以後再談。我們能不能先來談談放我去幹活這人生大事啊?這次的機會錯過別說結婚,我跳樓的想法都要有了,到時你得逮個女鬼去洞房吧。”
這威脅對一個男鬼來說,聽起來怎麼那麼甜?!
“……”詭異地死寂好幾秒。
我終於忍不住暴怒起來,學著煤瓜一樣劃拉手腳:“不同意也得同意,有種你二十四小時困住我!”
“為夫不是點頭同意了嘛。”他無辜地嘀咕,又乘機在我唇邊蹭個吻。
瑪的智障,一坨空氣的你衝誰點鬼頭啊?!
霍然腳踏實地,身體恢複自如,下一秒發現身上突然從內衣到外褲一應齊全,連雙腳上的鞋帶都係了兩個規整的蝴蝶結。
“怎麼樣,娘子還滿意?”他戲謔地問。
我誠心誠意地“哇”了聲,翹根大拇指:“這技能炫酷得簡直沒朋友!如果我有這技能,怎麼也得讓每天上學遲到的時間縮短個十多分鍾啊?”
“那還帶不帶為夫上班啊!”他又不要臉地蹭過來,比煤瓜餓肚子討飯時還黏糊。
我眯起眼縫戳他的空氣臉:“不搗蛋,不多嘴,不動手,不顯身?”
“嗯。”南城大爺終於不甘願地哼出一字,比讓他簽失節條約還委屈。
十分鍾後,花苓開著一輛超級炫酷的銀色超跑出現在樓前。
“這是白越的車。”她秒懂我眼裏的驚愕,漫不經心地澄清,很順手地要接過我懷裏的貓。
我悻悻然地打消了轉行當明星助理的念頭,把貓遞過去之前狠狠地捏了一把它的屁股以示警示安分點。
“喵嗚!”這鬼貓色眯眯地衝我發出一記諂媚的嗚咽。
“咦,它叫得怎麼……這麼奇怪,發情了嗎?”花苓拎過它,將鼻子湊到貓嘴邊想聞聞。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唰”地貓爪子就有力揮出大叉,讓花苓的鼻尖霎間開了一次“花”。
“被附身了?”花苓一頭黑線地開口問。
我趕緊捂臉,打算堅決拒絕承認任何事情。
“無知陽獸,好大的膽子,還不把本座放回娘子的懷裏。”煤瓜粉嫩的小嘴一張一口,吐出無比威武霸氣的天籟男音。
花苓僵硬了身體,默默地把煤瓜塞回了我懷裏,滿臉難以置信的晦色。
她在沉默中啟動車子,一路專心駕駛不再跟我搭任何話,不知是被打擊的還被驚嚇的。
為了表達對她尷尬的歉意,我隻能惡狠狠地揪了一路的貓屁股!
大白天的“星皇傳媒”終於顯出娛樂大公司的輝煌人氣。
門前的大院裏停滿八國聯展般的各路豪車,衣著光鮮星味十足的年輕人們出出進進,空氣中充盈名牌香水的淡雅味兒。
好一派振奮人心的繁忙景象。
“啊,那是姚薇?!她演了《天機變》裏的啥啥蓮公主?!”
“喲喲喲,這不是最近肯打雞廣告的男主嗎?我認得那張臉,好帥!我都為他吃了一個星期的肯打雞呢!”
“天哪,FOX藍魅天團?!我沒看錯吧,他們也簽了星皇?解約的賠償金要天價數的吧,全是星皇給付的?這真是個大新聞啊!”
我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地唧歪個不停,直到發現帶我刷卡進門的花妹子早已不見蹤影。
“別找了,陽獸最怕的就是像我這樣厲害的冥徒。”某黑貓提醒一句,又恬不知恥地不忘自誇。
我翻了個白眼,麻利將它塞進背包裏去,一邊掏出手機打算先找白越,身邊突然飄過大坨黑壓壓的陰影。
“喲哦,不會吧?星皇現在連鄉下妹也簽,餓不饑食到這種地步了?”嬌媚的質疑帶著酸味由近至遠地消失在走廊另頭。
我愣忡起碼兩分多鍾,飛快地轉過身循聲而去。
老天,不、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