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尹美珠谘詢完畢後,安宰碩揉了揉額頭,“麻煩給我一杯咖啡。”
尹美珠起身去準備,“律師,如果你想為趙長宇翻案,請你記住,雖然他可能不是凶手,但是他確實是一個人渣。”
安宰碩感覺自己頭痛得厲害,“尹女士,不管怎麼樣,他不該為沒有犯下的罪行承擔責任。”
尹美珠譏諷地看了一眼安宰碩,沒有和他繼續辯論的意思。
這種眼神,安宰碩經曆過很多,已經學會不放在心上了。
要不是在咖啡館裏,他真想馬上抽上一支煙。
給他端來咖啡的,是店長。店長抱歉地解釋,“美珠在前台忙著點單。”
安宰碩明白,尹美珠肯定是把他當成無良律師了,他端起咖啡,“店長有空嗎?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店長坐下來,“暫時不太忙。你是想問趙長宇的事情?”
安宰碩說,“我想盡可能多從幾個人那裏了解他們認識的趙長宇,這樣可以避免隻對他了解少數片麵。”
店長很是讚成,“趙長宇做事一般,不過咖啡館的薪資不高,年輕人來來往往的流動性很大。做咖啡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深的技術,但是時常要更換咖啡師,也是一個問題。所以對於有意願長期留下來的員工,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幸趙長宇就是平時愛偷點懶,大的麻煩倒是沒有惹出過。
店長也知道店裏的其他員工對趙長宇有點意見,尤其是尹美珠,直接和他投訴過趙長宇踩界的行為。
他很為難地說,“老實說,現在的員工是最基礎的人數了。如果開除了趙長宇,排班之類的就會很麻煩。這家咖啡館盈利情況不怎麼好,我也無法向上麵要求增加人手。”
“這些話我憋著不能說,其實上麵有意向停止咖啡館的營業,我是想盡量保住所有人的飯碗。現在的經濟形勢,找一個工作不容易。”
安宰碩深有感悟,何止不容易,可以說競爭激烈,“那你認為,趙長宇有沒有可能就是真凶?”
店長仔細地回憶,“我沒怎麼留意過趙長宇關注誰。那位女士,我也沒什麼印象。趙長宇對待我的態度可能和對待其他員工的態度不一樣吧,他有點油滑。”
“哦,對了,他也挺愛吹噓,說有很多人追求他,他要選一個最漂亮有錢的。”
安宰碩回憶了一下在看守所裏見到的趙長宇的臉,以他的判斷來結論的話,趙長宇被很多人追求的概率,接近於零。
顯然店長也不怎麼看好趙長宇的搶手程度,“所以大家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總覺得他那個人,不太靠譜。”
安宰碩的頭更痛了。
倘若尹美珠因為私人恩怨對趙長宇的評價偏向主觀,店長的性別和職務,說出來的結論,比尹美珠更有說服力。
也就是說,趙長宇是一個工作態度一般、愛好吹牛、並且有一定程度的臆想表現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真是無限接近於真凶畫像。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安宰碩一拍腦門,問了半天,他居然把最關鍵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再次找到尹美珠,“尹女士,請你仔細回憶當天的情景,那位韓恩貞女士有沒有落下文件袋之類的東西在咖啡館,然後被趙長宇看見?”
尹美珠不太情願,卻還是配合地想了想,她不大肯定,“好像有那麼一個文件袋。”
安宰碩追問,“你能確定嗎?”
尹美珠又仔細回憶一遍,這一次她確定了,“因為很膈應趙長宇對那位女士的臆想,我就特意多看了幾眼,她旁邊確實有一個文件袋。”
隨即她譏笑,“正好給了那個家夥一個理由,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到對方家裏。總之我正在忙活,那個家夥說了一聲,都沒等我回答,他就跑出去了。”
這麼說來,韓恩貞確實落下了一個文件袋,但是公寓裏沒有,證物目錄上也沒有。
監控裏去到韓恩貞公寓的人就那麼幾個,除了趙長宇,都是韓恩貞認識的人。
那麼那個文件袋去了哪裏?
韓恩貞的死和失蹤的文件袋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