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還真別說,沒到晌午呢,天就下起了雨,還是那特大號的暴雨。大夥兒紛紛誇一大爺算得準,他老人家心裏頭也是美滋滋的,借著這個機會就說:“我看啊,咱們再搭個棚子,中間支個灶台,到時候柱子啊,可就指望你了。”
何雨柱一笑:“您屁股底下坐著的那磚磊的就是,那是特意買的修房子的料兒,我早就琢磨好了,您甭擔心。就是不知道這新灶台有沒有煙味兒,咱趕緊起來吧。”
一大爺一愣,起身一看,可不是嘛,磚磊的灶台就在那兒,就是上麵蓋了塊木板,他沒瞧出來,尷尬得直搓手。
中院兒還行,家家戶戶都拿出點兒東西來幫忙。前院兒那三大爺也不用計較了,兒子兒媳把東西都拿來了,小剛說了,在他家吃就得了。
就是後院兒的許大茂有點兒慘,他那會兒哪會幹木匠活兒啊?手指頭還給砸到了,塑料布還沒鋪利索呢,就被澆了一身水,罵罵咧咧地抱怨了半天,這都是哪跟哪兒啊!還是二大爺看不下去了,過來搭了把手,幫著忙活起來。
這剛消停會兒,閻解放就帶著他弟弟妹妹,氣勢洶洶地上門來了。一進門,手指頭就直戳地震棚:“我說啥來著?這地震棚啊,全都是咱們兄妹仨69年從外頭弄來的料兒搭的!”
譚小剛伸手一攔:“哥們兒,您自個兒那邊瞅瞅去。這可是我們家的木頭,收據還在我這兒呢。”
閻解曠他們仨一看,傻眼了,回頭一瞅,還真是那麼回事。也甭廢話了,趕緊往自個兒家裏搬吧。這一院子人瞧著呢,閻老西這回臉可丟大了。
“三大爺,您瞧見沒?柱子說得對,還是您家大小子懂事兒。”
“就是,聽話聽聲兒,鑼鼓聽音兒。您聽出那三個孩子啥意思了嗎?”
三大爺三大媽這時候頭也抬不起來了,羞愧啊!這麼大歲數了,碰上這麼一檔子事兒。兒媳婦說得對,自個兒家的教育確實出岔子了。偏偏他還是個老師,站了一輩子講台,這臉往哪兒擱啊!
可這事兒一過,他就沒覺著不好意思,自個兒動手搭房子了,還是全院頭一個搭的呢。不過何雨柱也搭了。一大爺這回可找著機會了,走過來就找何雨柱:“柱子,你怎麼也跟著搭房子啊?這可是公共區域!”
何雨柱一瞅他:“我怎麼就不能搭啦?您瞅瞅,前麵後麵都搭上了,再說了,您瞧瞧這邊也開始搭了。”
話還沒說完呢,棒梗和工友就帶著磚頭回來了,他家小啊,不搭怎麼行?何雨柱一看,得嘞,不用他跟一大爺在這兒磨嘴皮子了。
他一看這也沒法攔啊,一大爺跟倆成年的妹妹擠一間屋子裏,這一攔下來,不就得罪了他目前正想拉攏的賈家了嘛。心裏頭打定主意了,晚上去跟張嫂子好好聊聊這事兒。棒梗幫他養老的事兒,反正現在還沒搭起來呢,不急。
到了下午四點多鍾,一大爺手裏拎著一大堆菜,就奔賈張氏家去了。他敲了敲門,沒等多大會兒,賈張氏就開了門,一臉驚訝地看著他,說道:“哎喲喂,一大爺,您這時候怎麼來了?快進來坐坐。”
一大爺進了屋,把菜往桌上一擱,笑著說道:“這不是來找嫂子您聊聊天嘛,槐花,這菜給你們家做飯用。”
槐花趕緊接過來,說道:“謝謝一大爺,我這就給您倒茶去。”賈張氏也是不停地道謝,一番客氣之後,兩人才坐下。
一大爺喘了口氣,說道:“白天那事兒啊,我合計著你家裏人口多,所以我就沒吭聲。你也知道,東旭原來是我徒弟,棒梗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賈張氏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一大爺,您說這些幹啥呀,當初您也沒少照顧我們家。您有啥話直說,我聽著呢。”
槐花給一大爺倒了杯茶。他喝了一口,歎了口氣,說道:“嫂子,您也知道,我這人直腸子,有啥說啥。今兒個白天那事兒吧,我有個想法。我那房子啊,等我死了不也就空著了嘛。你說你這仨孩子要是能孝順點兒,你的養老、我的養老不都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