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得知老伴兒決定領養那孩子，激動得一宿沒合眼。一大早，易中海醒過來，瞧見一大媽坐在桌邊縫衣服。她把自己的白棉衣剪小了，正忙著給那孩子縫製一件小號棉毛衫呢。
易中海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今兒個上半天班就能去醫院領養孩子了。他假裝不在意，起了床，走過去：“好好的衣裳剪了幹嘛？真是瞎折騰。”
說完，他拎起熱水瓶和臉盆就出去洗漱了。一大媽隻好放下手裏的針線活，趕緊開始準備早餐。易中海這人別看要求不高，嘴可刁，而且從不幹活，就是個甩手掌櫃。
一大媽心裏明鏡似的，趕緊幫老伴兒準備起來。易中海洗漱完，拿著茶缸泡了一壺茶：“怎麼茶葉都沒換哪？一天天的，盡整些沒用的。下了班孩子接過來再弄也來得及啊。”
一大媽聽了易中海的抱怨，心裏雖然有點兒委屈，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她知道老伴兒的脾氣，也不想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裏起爭執。她輕聲說：“茶葉是昨兒個剛換的，可能泡得淡了些。您先喝點，我去給您煎個雞蛋。”
易中海點了點頭，坐在桌邊，看著一大媽忙碌的身影，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他知道一大媽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而自己卻總是挑三揀四：“我說我等會去上半天班，下了班咱們一起坐104過去。”
一大媽手腳麻利地煎好了雞蛋，端給了他：“得嘞，等會兒就好了。”接著一碟鹹菜、一碗菜飯擺上了餐桌。“齊活兒了，快吃吧，早點幹完活兒回來。”
易中海看著熱騰騰的早飯，心裏想著今後家裏又要多一個孩子了。他笑了笑，大口吃掉早飯，碗往桌上一放，披上外套：“我上班去了啊。”
幾個小時之後，易中海和一大媽總算碰上了頭。他忍不住埋怨：“怎麼跑那邊去了？找你半天。”
“忘了，哎呦，我這老糊塗了，快快，車來了。”他們要去的醫院離家裏不算遠，但今天他們的心情卻格外緊張，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隻是焦急而又期待地看著窗外。
到了醫院，他們找到醫生：“我們倆來辦領養孩子的手續。”醫生抬頭一看他倆：“來晚了，社會福利院接走了，去區裏福利院看看吧。”
兩個人一下子如墜冰窟：“怎麼就完了？你不是說兩天後嗎？”
“孩子在48小時無人認領後，我們給社會福利院打電話。昨天就到時間了，再說了，你們也沒說要領養呀。婦產科那個醫生打的招呼？”護士一翻記錄，沒有任何人寫過什麼東西。
易中海和一大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趕緊奔社會福利院去了。那登記的工作人員一聽說他們是來領養孩子的，特別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領了一大幫孩子出來：
“大爺大媽，您二位瞧瞧，這些都是最機靈的孩子。來，都自我介紹一下。”
易中海趕緊打住他：“我說的是從四院婦產科今兒個領走的那個男嬰。我要領養的就是那孩子，這些孩子都多大了？”
“哎呦，大爺大媽，咱們這兒領養也不是隨便的。您二位都過五十了吧，這歲數領養個嬰兒，恐怕不太合適吧？”
從福利院出來，老兩口心裏頭那個滋味兒啊，別提多難受了。他們哪能想到，原本滿懷希望的一天，到頭來卻是這麼個結果，滿心歡喜變成了滿腹失望。他們隻能默默地離開，心裏頭那個遺憾和無奈啊，真是沒法說。
從那以後，易中海和一大媽就徹底斷了領養的念頭。他們這歲數，領養孩子確實有太多的限製了。
回到家，一大媽買了點兒切麵，她實在是沒心思做飯了。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歎氣，直到她看見了那件還沒做完的小衣服。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這事兒怪不得別人，還不是因為婦科病鬧的嘛。易中海心裏也不好受，看著老伴兒這樣，他更難受了，於是背著手出門了。心想，還是買點現成的回來吧，還做什麼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