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嶼簡直想跳起來暴打他的狗頭:“問你自己啊。我不美,你怎麼看得上我?”
向宇路和另一個同事小招從斜刺裏衝出來,為她解圍:“陶姐,這邊找你!”
陶南嶼氣勢洶洶地率著兩個小兵甩頭離開。
晚宴進行到一半,一頭淺金色發絲的瞿鳴跳上舞台,燈光乍亮,如火焰一般炸開。Ψ思Ψ兔Ψ網Ψ
在音樂聲和歡呼聲中,陶南嶼揉揉耳朵。她現在才有吃東西的餘裕,忙挑了些肥厚的生魚片咽下去。
舞台上的瞿鳴捕捉到陶南嶼身影,衝她眨眼wink,並用手指比心。瞿鳴在舞台上從來不做這等油膩行徑,陶南嶼大叫不好,渾身惡寒。果然有人轉頭用手機對準陶南嶼,她根本無法管理好自己表情,惡狠狠地把三文魚刺身當作仇人,亮齒大啖。
燈光晃動,驟然把陶南嶼照亮。
陶南嶼手裏的生魚片和叉子落地。她後退幾步,燈光竟追著她身影緊緊不放。
放聲歌唱的瞿鳴在喘熄的間隙裏笑了一聲。
陶南嶼轉身就走。那不知什麼時候被瞿鳴收買了的燈光,始終打在她身上。
冷焰火在舞台四周綻放,正是歌曲最高亢激昂的時刻。“穿破蒼穹的銀星,命運隱喻從古而今”的吟詠突破空間,從木門開啟的縫隙中傾瀉而出。陶南嶼狠狠推開宴會廳大門的時候,正巧也有人從外頭拉開了門。
燈光同時照亮陶南嶼和這位不速之客。
喬慎就站在她麵前,在陶南嶼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握住她纖細手腕,把她拉到門外。
大門在陶南嶼身後關閉,隔絕了瞿鳴的歌聲和可惡的燈光。
“發生了什麼”和“你怎麼在這裏”的詢問同時發出,又同時得到回答:我收到你的求救;我在工作。
兩人麵麵相覷。喬慎意識到自己仍握著陶南嶼手腕,忙鬆開手,低聲道歉,掏出手機又問一次:“瞿鳴對你做了什麼?”
陶南嶼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和瞿鳴說話時,拿著手機,且不小心給喬慎發了條語音。她側頭貼在他手機上,一次次聽那摻雜了許多雜聲的語音,終於聽見那關鍵的一句:“……瞿鳴……性騷擾……”
她一瞬間覺得驚奇又好笑,但看見喬慎認真得眉頭中央又隆起小小山丘,新鮮的觸動在心頭蕩漾。
喬慎穿得隨意,忘了戴口罩,臉上沒任何偽裝之物。好在這個走廊在活動之前已經清場,否則他一定會被人看到。他從哪裏過來?他是跑過來麼?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喬慎的急切。
“沒有沒有。”陶南嶼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她想讓喬慎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同時,她難以抑製跟喬慎分享得意時刻的念頭:“他可沒辦法從我這裏占得什麼便宜。”
她複述的時候在空氣裏虛虛抓了一把,仿佛可惡可恨的青年就站在眼前。
喬慎認真聽她講話和表演,緊張神色漸漸消散,噙著笑輕輕點頭。
等陶南嶼說完,他說:“沒事就好。”並跟陶南嶼擺擺手。
陶南嶼愣住了:“你去哪裏?”
“有飯局,在三樓。”喬慎笑著,“我回去了。”
他一路小跑,在衝進電梯之前又退出幾步,遠遠地衝陶南嶼舉起手臂,像顯擺肌肉一樣。“有事記得找我!”他無聲地說。
風一樣來,風一樣離開。陶南嶼扶著門站好,心髒跳得飛快。她像被什麼迎麵砸中,有種目眩的不穩定。
向宇路開門招手:“陶姐……”
陶南嶼回到會場,燈光已經亮起,現場的氣氛熱烈得古怪,媒體和KOL擁堵在舞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