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海關建立的不完善,偷渡走私屢見不鮮,靠這些發財的人數不勝數,陳小龍在走私的大軍中屬於小打小鬧了,楊老板也是一樣,跟大老板在屁股後麵吃點殘羹剩飯而已。
不過那個年代港商可是富翁的象征,出門有轎車,住的都是最好的賓館,吃飯就去最貴的餐廳,普通人一個月幾百塊錢,簡直不敢想那樣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所以隻要有港商這個身份,那就是不一樣。
“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陳一虎趕緊起身抱拳施禮。
“楊老板好,在下陳一虎。”
陳一虎沒有其他的阿諛奉承,而是以平常人的姿態跟楊老板打了招呼。
陳小龍害怕陳一虎再說什麼驚天言論,趕緊插話!
“他是我表弟,電力局工作,今天出來跟我見見世麵。”
楊老板一揮手,不置可否道。
“在下楊誌,看小兄弟談吐氣質不凡,並不像是規規矩矩上班的工人。”
“嗨,楊老板他真的就是電力局的工人,前段時間得罪領導被貶到山中巡線,過年才剛回來。”
楊老板暗吸一口冷氣,自己這麼多年閱人無數,基本上沒有看走眼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工人而已。
“陳老板,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陳一虎隻是嗬嗬一笑,並沒有接楊老板的話題,他自己是茅山道士的身份,自己家裏人都不知道,他還沒有準備告訴家裏人,如果今天說出來,第二天陳小龍這個大嘴巴就會讓全家人都知道。
那個年代普通人的意識中道士和和尚是畫等號的,都是出家人,很少有人知道茅山屬於正一教不像佛教和尚那樣嚴謹,不能吃肉,不能結婚的,正一教比較寬鬆。
趙瑞一舉酒杯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楊老板今天咱們是來談生意的,課外題改日我在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好好的聊。”
眾人都附和趙瑞的建議,這些人大過年不回家就是為了賺錢,至於陳一虎到底什麼身份他們才不關心。
“既然找老板這樣說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過完年從日本到香港一萬件電子手表,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
對於生意上的事情,陳一虎沒有興趣,原本還想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聽了一會就感覺索然無味,隻好自顧自的吃菜。
陳一虎吃菜也沒有閑著,師父經常告誡自己,出門在外多多觀察,這裏說的觀察就是看人麵相,人的麵能看出一個人最近的福禍吉凶。
陳一虎悄無聲息的挨個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停在楊誌的臉上,楊誌黑雲壓頂,印堂發黑,顴骨突出,這是大凶之兆,未來幾日楊誌可能要有血光之災。
陳一虎悄悄的開天聰,不看不要緊,隻見楊誌全身被黑氣纏繞,這種黑氣在茅山叫做晦氣,有這樣的氣息纏身做什麼事情都會倒黴,做生意保證能賠的底掉。
陳一虎有心攔一下陳小龍別被楊誌的晦氣影響,可是見他們談的正歡自己也不好打斷,畢竟平白無故說人家晦氣纏身非常不禮貌。
無奈陳一虎隻好跟趙瑞要了來筆紙。
“楊老板是不是最近諸事不順,我今日觀你黑雲壓頂晦氣纏身,日後難免會有血光之災,請你一定要小心。”
寫完這張紙條,陳一虎忽然想到了阿蘭,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也不知道阿蘭跟爺爺怎麼過年。
紙條自然不能正大光明交到楊誌手上,酒席結束的時候,楊誌挨個握手再見,到陳一虎這裏,楊誌感覺手中有什麼東西,一看竟然是一張紙條。
楊誌這樣的老油條自然不會當眾打開看,而是裝作沒事人一樣揣進口袋,臨走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陳一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