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和他不一樣,他是孤兒,沒有父母家人,可顧靳有深深愛著他的老媽,老爸。
同性戀。
在現在與時俱進的社會,說開放有很多人的確不甚在意,可說保守,也有很多人認為是病。
得治。
得吃藥。
連他麵對僅數麵之緣慈善溫柔的顧母,嚴肅的顧父,都不忍心破壞這溫馨和愛的家庭,何況是與他們生活了二十年的顧靳。
顧靳笑了起來,偏過頭往魏北臉頰上親了一口,沒有正麵問答,但卻不言而喻,“快收拾一下,出門吧”
……
酒吧三樓包廂,晦暗不明的燈光下,獨自坐於餐桌邊的邪飛第五次解鎖手機,看時間。
視線落在微信置頂聊天框,顧靳二十五鍾前發的簡短幾個字,被他反複觀看。
——半小時到
已經過了二十五分鍾了,邪飛不禁緊張起來,手不自覺又揣進大衣兜輕輕摸著紙皮信封,偏頭目光落在昏暗角落沙發上,一束豔麗玫瑰。
水滴順著嬌豔的花瓣滴落下來,落在柔軟真皮沙發上消失。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來,他心髒一跳,迅速整理衣襟,幾步過去打開門。
嘴角上揚弧度在看清門外並不是顧靳時,恢複平淡。
“先生,要先上菜嗎?還是先上一點酒水”門外穿著製服的酒吧服務生,彎著腰禮貌詢問。
本想揮手喊他直接退下,想了想,邪飛開口道:“來兩瓶上等的紅酒,動作快一點”
這樣,顧靳來的時候就可以喝了。
不用他特意吩咐後半句,聽見“上等”二字,服務生眼睛一亮,欣喜溢出來,忙不迭點頭跑開去拿酒了,一副生怕邪飛反悔的樣子。
畢竟沒講具體“上等”究竟是個什麼價位,那還不是隨服務生發揮,也難怪他這麼激動,做這樣一單,提成費根本不敢想。
兩瓶價值斐然都紅酒上來了,顧靳還沒來,邪飛剛起身打算去樓下看看,包廂門驟然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光影裏逐漸清晰,邪飛先是一愣,一句“不好意思,你走錯了吧”還沒有吐出來,驀然看清來者的長相。
“魏北?!”
一絲不妙的敏感倏地穿梭過大腦,某些有跡可循的小片段從迷霧裏顯現出來,還沒捕捉出究竟是什麼。
隻見魏北身後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腦袋,烏黑碎發,琉璃眼珠,俊臉雪白蒼勁,五官輪廓是不久前才見過的漂亮。
“……顧靳?”邪飛擰眉,眼睛在門口等兩人身上打轉,最後沉沉落在兩人緊挨著的手臂。
掛滿彩燈的走廊盡頭通風窗口處,猛地灌過來一涼風,毫不留情打在了邪飛凝固的麵孔上。
“先進去吧”顧靳開口打破了空氣裏的沉靜,神態自若的進了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包廂裏氣氛平靜下暗潮洶湧,邪飛似乎反應過來了是什麼,劍拔弩張和同樣臉色沉鬱的魏北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