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外麵的溫度沒有那麼高的時候,幾人下車繼續清理路麵。
汪汪!
沒過一會兒,站在旁邊警戒的湯圓朝一個方向叫了兩聲。
聽到湯圓的叫聲,大家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一個個的放下手上的工具,握緊了隨身攜帶的武器警戒著。
很快,轉角的方向走出來兩個帶著工具的軍人。
江城這邊瘟疫沒有蔓延過來,所以兩個軍人都沒有戴口罩。
看到一群人都戒備的看著他們,兩人便自我介紹道:
“你們好,我們倆是駐守江城臨時據點的軍人,我叫葉偉,他叫趙磊,我們是不是來晚了點?”
聽到是昨天說要過來幫忙的軍人,大家也都放下了戒備。
他們走近的時候,韓瑩發現兩個軍人的臉上跟身上都裹滿了髒兮兮的泥垢,而且嘴唇也幹裂得不成樣子了。
重活一世的韓瑩自然知道,這是典型的重度缺水的樣子。
看著兩人的模樣,韓瑩不禁想到了上一世基地裏麵的那些軍人。
那時候極度缺水,基地裏麵每人每天隻能領到一口免費的水。
軍人們每天身上都會帶著一個軍用水壺,可裏麵隻裝著一口他們的救命水。
這口水他們本來都應該留著自己喝的。
可韓瑩經常能看到,有些難民跪地祈求這些軍人將那口水給他們喝。
軍人們啞著嗓子拒絕,換來的卻是那些難民的謾罵。
祈求得狠了,便開始朝他們磕頭。
無奈軍人們隻得將僅有的那口水給他們喝。
然後咽著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看著那些人喝掉他們的救命水。
所以現在看到這兩個軍人那幹裂的嘴唇,還有背在身上的那個水壺。
韓瑩猜測,這個水壺裏麵肯定也隻有一兩口救命水。
看來基地長他們走的時候,留下的水並不多。
不過想來也是,他們是開著裝甲車過來的。
那輛車韓瑩也見過,並不是很大。
一輛裝甲車要帶十幾個人、帶武器、帶工具,能裝食水的位置就不多了。
回去的時候,食水還要留一部分給返程的人,所以能留下來的應該不多。
“原來是小葉長官跟小趙長官,我們也才剛下車開始清理。”
韓瑩看到他們倆都自己帶著工具過來,兩把鐵鍬,還有一把電鋸跟一根大撬棍。
“哇,你們這車!”
看到幾人旁邊的那輛車,兩個軍人都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難怪他們能一路從鵬城走到這裏。
有這樣的車,確實沒問題。
男人沒有不愛這種車的,盡管他們是乘坐裝甲車過來的。
“有這車,這樣的路也過不去啊...”
陸遠揚了揚手上的電鋸,他剛剛在鋸一棵攔路的樹。
“那倒是,若我們沒換據點,你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不好意思哈。”
葉偉戴上勞保手套,拿起他們自己帶過來的鐵鍬開始幫忙清理。
“這說的什麼話,樹挪死,人挪活,不換的話難道留下來等死嗎?”
韓瑩將陸遠用電鋸鋸斷的木樁滾到了路旁邊。
那個臨時據點之前是柯嗪基地長選的,如果不是那裏真的待不下去了,這兩人又怎麼可能換。
韓瑩滾完了兩段木樁,便朝著一旁跟吳婷芳在抬一張散架沙發的何秀道:
“何阿姨,我來吧,大家清理了好一會兒,都渴了,您到車上把我們剛才泡的那壺菊花茶拿下來喝吧。”
聽到韓瑩的話,何秀就放下了正抬著的沙發,點了點頭朝房車走過去。
剛才韓瑩確實泡了一壺菊花茶,現在正冰在冰箱裏麵。
可他們已經在車上吃過飯,也喝過水才下的車。
而且才剛下車不久,應該還不到渴的時候。
但是何秀相信韓瑩讓她拿肯定有她的道理,因此何秀也沒有多問,直接照做了。
聽到菊花茶,兩個軍人都忍不住的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
基地長他們返程的時候其實是留下了水的,但是被流浪動物包圍的那天,那些水大半都被那些動物糟蹋了。
剩下的水已經不多了。
他們倆也到處找過水源,隻在一套房子裏麵找到了兩瓶礦泉水。
他們就是靠著這兩瓶礦泉水,還有之前剩下的一點點水強撐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