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雲景睿的傷,柏書意猶豫再三,並未堅持,而是將一支小瓷瓶遞給長風。
“我雖熟讀典籍,但醫人製藥的本事卻平平。”柏書意解釋了一句道,“這是我從無憂穀帶出的內服傷藥,對他的傷勢應該有幫助,你給他送去吧。”
長風見柏書意沒有堅持,便接過瓷瓶點頭應下。
行至書房前,長風頓了頓,畢竟破曉還在裏麵,冒然進去肯定是不行,於是乎向來不敲門的長風,破天荒的敲了門。
“進。”屋內傳出一聲女音。
長風這才推門而入,自從三年前破曉戴上麵具後,他們也有三年未見。
曾經那個還會跟在他身後叫哥的女孩兒,如今早已是比他更厲害的強者了,每每想到此,長風都覺得自己無用。
“這是夫人讓我帶來的藥。”長風沒有繼續往裏走,將藥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破曉出來時,門已經合上了。
哥,對不起,無法陪你活在陽光下。
三年前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慎墜崖,雖然僥幸活了下來,臉卻毀了,餘生恐怕都無法坦然摘下麵具,年少悸動早已化為飛灰,再也回不來了。
“咳…咳…”屋內傳出輕微的咳嗽聲,破曉拿起桌上的傷藥便快步進了內室,將藥喂給雲景睿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咳聲便漸漸平複,麵色也稍稍好轉些許。
“忻州那邊可有消息?”
“派去的人查到時,已經人去樓空。”
“他倒是跑的挺快。”雲景睿哼笑道,“辰風那邊情況如何?”
“風主傳信,風消樓主,疑似遂雨國後裔,名為韓百歲,現年三十五。”破曉默了默道,“風主被風消樓的人帶走時被喂了藥,他留下話,若是他有不測,希望主子照顧好小主子。”
遂雨國,若沒記錯,天啟三十一年便已滅國,距今已有二十六年,竟還有餘孽存活於世,這倒是讓人意想不到。
直至聽到破曉後麵的話,雲景睿眉頭緊鎖。
明知風消樓內危險重重,還是這麼做了,倘若不是湛辰風深入敵營,他也不會這麼快得到風消樓的內部消息,可想到此刻湛辰風的處境,雲景睿便無法安心。
“除去必要留守的,其餘人都派出去,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確保辰風安然無恙的活著回來。”雲景睿眼神幽深的看向破曉。
“是。”破曉毫不遲疑的領命。
世人皆說主子與風主是有奪妻之恨的死敵,卻無人知曉,這五年來他們一明一暗,掌控朝野局勢,調查風消樓,共同撫養小主子。
外人眼中的勢不兩立,於他們而言卻是默契非常。
其實當年的雲敏佳,也不過是父輩給主子定下的親事,而主子惱怒的從來不是被風主當眾搶親,而是欺騙,雲敏佳的欺騙。
畢竟她風蠻暗樁的身份,是破曉親自查出的,但風主對雲敏佳卻真的是用情至深,哪怕知曉她的身份,都不曾放下分毫。
“還有一事。”拋開剛才亂七八糟的思緒,破曉道,“派去跟著湛三爺的暗衛,都死了,守在泰州的人,也沒有見到湛三爺與唐宇航,屬下懷疑,湛三爺可能出事了。”